“哎呀!”
“多谢铁帚大师!”
大敌离去,王烈如涣新生,撩起袍子快步走来。
再次朝黑衣僧拜倒。
铁帚僧呵呵一笑,将他扶起:“王施主不必如此,老僧不过恰逢其会罢了,什么也没做。”
“倒是这位小施主,竟能将那万仙教真传逼至如此境地,实在是令老僧叹服。”
“你要谢,该谢这位小施主才是。”
王烈连忙笑道:“都该谢,都该谢!”
说罢朝顾安道:“顾贤侄啊,这次可是多亏你赶到,否则纨儿怕是……怕是……”
王纨走了过来:“爹,我这不是没事吗?”
“对对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烈擦了把汗。
虽说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嘴巴也硬,说什么宁折不弯。
可事到临头,还是令他心悸不已,回想起来,仍然冷汗直流。
铁帚僧的到来,才令他心下稍安。
扫了一眼锦绣街上的白屋营,王烈感叹道:
“果然是军容鼎盛,精锐之军!假以时日,贤侄麾下,必成万胜之军,所向披靡!”
“不过……此番累贤侄你赶来搭救,会不会遭北庭问责?”
王烈有些担忧道。
显然他也知道兵不入城的规矩。
正说话间,便见许江达匆匆而来。
“见过大老爷。”
王烈上下打量,笑道:“江达啊,看来让你跟着贤侄,并未辱没你,好,好,以后还要尽心服侍贤侄才是。”
许江达连忙道:“是!”
旋即看向顾安:“六郎……”
王烈连忙道:“大师为我王家之事而来,倒是王烈怠慢了,快快请进。”
铁帚僧笑道:“好。”
“贤侄,若有什么事,务必与老夫说,老夫怎么也经营王家多年,并非真的一无是处。”
王烈朝顾安郑重说了一句,便迎着铁帚僧进了王家。
王纨却没进去,站在原地,看着顾安和许江达,显然已打定主意要听他们说什么。
许江达看向顾安,顾安无奈点点头:“说吧。”
他这才急急说道:“六郎!北庭来人了,属下让手下兄弟在城门外而了些手段,闹出些动静,但怕是耽误不了多久!”
果然来了。
顾安虽然早有预料,这动静不可能没有人来过问,可这速度也太快了。
“若是北庭问责,不如你便不做这官,与我一同回返小龙潭。”
王纨这时说道:“北庭虽然势大,可在小龙潭,他们也不会轻易为难你,至少能保全自身。”
顾安回过神来,笑道:“没这么严重,最多不过是关几天禁闭罢了。”
“关禁闭?”
“就是有几天牢狱之灾。”
王纨正色道:“你是为我之事,岂能令你蒙羞受辱?”
顾安笑道:“这不仅是你的事,外间怎么传的你不知道?我今日若没有半点作为,才是真的羞辱。”
王纨眉黛上挑:“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不正经?”
“好了好了,那位铁帚大师前来,怕是有什么要事要说,你还是先进去吧,”
顾安微微犹豫,还是伸出手,在她肩头拍了拍了:“放心,我有数。”
王纨看着他,顾安也笑看着,两人对视片刻,王纨才点点头:“我等你。”
便转身而去。
等我?
顾安笑了笑。
“六郎,现如今怎么办?”
许江达不得不打断他的暇思。
顾安想了想,叫了声:“白大叔,你让人将这东西收拾收拾,先和兄弟找机会潜出城去。”
白六六担忧道:“你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不会有事,放心吧。”
私调军队入城,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但以他的情况,还不至于要了命。
这满城风雨,传他与王纨的绯闻,也不是没有好处。
人人都知道,也都会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法理不容,情理却绝不会有人说什么。
顾安在折冲府也不是吃干饭的,研究过大庸的律法。
发现大庸虽然这不好那不好,但其中还有不少律例很有人情味。
比如当街杀人,若是为义杀人,除恶扬善,那不光不犯法,还会得到官府奖赏。
当初他当街斗杀朱狗儿,虽是因为有书院出面,但这其中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由。
阴子方轻易答应,仅以一个“为民除恶”的名义,不仅就免去他的罪,恐怕在考功之中,还能给自己添一笔“教化有方,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