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众人,紧张地看着,此时都不禁扼腕叫出声来。
刚才王纨处于劣势之际,包括王烈在内,所有人都已经生出一丝绝望。
没想到奇兵突起。
见得兵阵威势,令众人都重新升起希望。
此时见庄南溟竟如此轻易便破去,又是心中一沉。
“变!”
白六六却是临威不乱,手中令旗挥动。
剩下的四百兵卒举起长戈,虚空一搅。
竟搅得阵阵黑红之气如潮。
这便是兵煞!?
众人一看这黑红之气,腥锈味道扑鼻,令人发寒。
他们也都见过些世面,听过传闻。
兵煞如潮涌,竟生出无匹巨力,将掷出的长戈又吸扯了回来。
手握长戈,四百兵卒又作势欲射。
令庄南溟面色一变。
这兵阵如此玄奇,就算是他,这般身在空中,也只能成为靶子,让对方没完没了地射,怕也要不了几轮,就得被耗尽法力,除死外别无他途。
再不敢在空中游弋,驾着红鲤落了下来。
顾安见状冷笑,肯下来了?
嘴里喝道:“莽莽金戈!”
白六六令旗再动。
便有五百兵卒齐出,朝庄南溟围了上去。
霎时便如一堵戈墙朝其合围而至。
数十兵卒轮换冲杀而出。
本是普通的炼体,最多不过炼劲的兵卒,在兵阵加持下,竟能与庄南溟打得有来有回。
庄南溟道术精湛玄奇,可落入了兵阵之中,被逼得不得不正面应对。
论起临阵杀伐,较之王纨这等武道高手差得太多。
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他那条大红鲤却着实厉害。
也无甚章法,只是横冲直撞,便能将攻来兵卒一个个撞飞。
若无兵煞护体,恐怕擦碰之下,就得筋断骨折。
顾安见状皱眉,敲了敲耳廓,龙祸化火而出。
“汪汪汪!”
嘶吼着,咧着利齿便朝红鲤扑噬而至。
庄南溟见状,面色微滞,只能无奈离开红鲤背上。
红鲤鱼尾摆动,便与龙祸战在一起。
战了几合,顾安便瞧出几分紧迫。
这红鲤也不知是什么异种,龙祸数次进化,对上它竟还隐有不敌。
再看与战阵之中,庄南溟虽有些应付仓促,可一身道术层出不穷。
周身草木竹石,甚至风流影动,在他举手投足之间,都能为其所用。
护得他周身无碍。
仿佛真如他那句话: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同体。
随着时间流逝,竟也渐渐适应了兵阵,进退有据,怕是再拖下去,用不了多久,便能破阵而出。
顾安见状,骑在的卢之上,取下弓箭,缓缓张开。
他坐下的卢,本就是以兵阵兵煞凝聚而出同,借此兵家灵宝,自身本也是阵中一员。
弓一张开,便牵引了阵中兵煞。
随其动作,周身竟缓缓凝聚了一股黑红煞气,滚动汹涌不已,竟隐隐间显露出一尊骑马人像。
轮廓几与顾安一般无二,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
“兵煞凝形,兵家法相?!”
远处,早已被此间动静惊动,过来看热闹的一些人,见此情景,不由低呼出声。
其中便有县尊阴子方,和那杜春风。
阴子方坐在一处高楼,放下手中尚温热的茶,抚须凝眉:“这顾六竟如此了得?倒是小瞧他了……”
杜春风斜坐在离锦绣街不远的一棵树上,面露兴奋:“干得漂亮!射死他!”
身在阵中的庄南溟,也立时有了感应。
他感应到一股炁机锁住了自己。
这是能威胁自己生死的大凶炁机!
手掐咒诀,人已化作一道轻烟,穿梭在道道戈林之间。
兵阵凶煞,竟难伤他分毫。
庄南溟这是见势不妙,顾不得脸面,想要退去了。
顾安既已动手,又如何能容他跑了?
错过这次机会,别说杀他不可能,怕是还要日夜提防他回来寻自己晦气。
到时谁生谁死就说不定了。
牵引兵煞,凝化一箭。
弓弦声炸响,兵煞人影与顾安都同时射出一箭。
一实一虚,融汇为一。
带着厉啸,射向庄南溟所化轻烟。
楼阁顶上的王纨似也看到了机会,长剑一振,发出轻脆龙吟。
骤然间,便闻浪涛之声。
剑光滚滚,同时卷向那道轻烟。
这不是切磋比武,她可没有什么胜之不武的迂腐之念。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