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逃不掉。”
“只等朝廷派人核实,定下其罪,发下公文,张若之必死无疑。”
铁定费羡慕道:“顾指挥使此番是立下大功了,待尘埃落定,必定有恩赏,说不得,还要平步高升了。”
顾安摇摇头:“诶,怎么就成我一个人的功劳了?不是咱们一起剿灭的贼窟吗?”
“若是有功,咱们谁都有份。”
不论此话是真是假,在座之人都是喜笑颜开。
好话谁都爱听。
朱正风叹道:“就是不知道那张氏会如何?堂堂七品名门,竟然会做出此等事。”
铁定费摇头道:“我看朝廷不一定会动张氏,最多就是小惩大诫罢了,毕竟是七品名门,总不能直接抄家灭门吧?”
其他几人也点头赞同。
私炼长生不老药,在大庸是禁忌。
虽然不知为何朝廷对此如此忌讳,但此罪在人们共识中,恐怕只在谋反之下。
一般人沾上这罪名,十条命也不够用。
但这是七品名门。
名门的份量,在大庸人的心中可谓极重。
如果不是罪证确凿,想钉死张氏,怕没那么容易。
那个地窟里的东西,张氏想要摆脱干系,也并非没有可能。
死一个嫡子已经够重了,朝廷也未必会继续追究。
朱正风却道:“这可是私炼禁药重罪,哪里能这么简单?”
“方将军为人铁血,他既插手,绝不会轻易罢休。”
“而且……”
朱正风声音忽然放低:“我此番听闻,此事阴县尊也有牵扯其中,”
“私炼长生不老药,朝廷大禁,如今两大名门都有牵涉,朝廷震怒,要从严从重,”
“张氏罪责,定然是逃不过的,若是查清阴氏一门也有涉其罪,怕是两大名门,都要就此灰飞。”
“什么?!”
众人一惊。
县尊阴子方也牵扯其中,他们着实没有想到。
如果是真的,那此案牵扯之大,就不可想象了。
阴子方出身阴氏,虽只是一个县令,但在朔邑说一不二。
他的话,未必比州府府尊要轻了。
如果连他都参与其中,怕是要把整个西州都拖下水。
届时,西州就真的要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不知多少人要掉脑袋了。
恐怕要从上到下,重新洗牌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都齐齐看向顾安。
“你们看我作甚?”
顾安手一摊:“你们不会以为,这都是我一手谋划吧?我有那么大能为?”
众人吐了卫口气,也回过神来。
倒也是。
顾安若有此能为,哪里还会坐在这里与他们闲聊?
不过,不论如何。
一人之力,搅动西州风云。
就算只是巧合,也足以自傲了。
朱正风又道:“如今,方将军已发下海捕公文,捉拿那个炼丹的邪道,”
“听闻朱衣总捕谢千帆,也亲自出手,去追捕此人,”
“若此邪道落网,那才真是铁证如山,张氏绝无翻身之机。”
他向顾安道:“我听说,顾指挥使那夜里曾惊走了一个道门五境修士,恐怕就是那炼丹的邪道,”
“顾指挥使可有线索?”
顾安闻言,闪过那个披头散发的身影。
总觉得他没这么重的份量。
此人虽有些修为,但顾安自忖,仗着性灵之主神妙,自己还能对付得了。
又是张氏中人。
如果要炼长生不老药这种足以抄家灭族的违禁物,实在是没必要冒险,跑到离张氏老巢宁州千里之远的朔邑来。
心念闪过,摇摇头:“我与此人虽有照面,不过此人匆匆而遁,并未动手,也不知底细。”
众人闻言,心下微松。
他们早听说了。
那夜,有个道门五境修士出现。
传闻,此人被一路过的大能隐士所惊,亡命而逃。
朱正见此言,未必没有试探之意。
倒不是真认为是顾安本人惊走那人。
毕竟是道门修士,还是五境。
三教之中,儒门且不谈。
道佛两教中的修士,在多数人眼中,都是神仙人物。
五境已经算是大修士了。
这等人物,哪怕是武道六境的高手,也未必对付得了。
何况顾安只是四境?
他们只是想知道顾安与那大能隐士有没有关系。
否则,哪里会这么巧?
正好就有大能隐士路过?
在他们眼里,顾安本已有书院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