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
“妖鬼精怪之中,以鬼物最为难缠,”
“便是因为鬼物一流,常能直入人心神魂,若受其所惑,除非将此鬼物除去,”
“否则便缠绕心头难去,深蚀神魂难消,如影随形,”
“六郎应该听说过,有人中邪之后,时常行举失常,如同发癔症一般,夜里还常有噩梦,”
“这便是鬼物惑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中邪。”
“若时日一长,便会被侵蚀神志,销魂蚀心,日渐衰败而亡。”
“啊!”
朱九河这时反应过来,听明白了,自己是中邪了。
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在顾安面前:“六郎啊!你可要救救我啊!”
虽说看起来是白楼子有解救的本事,但他知道这里顾安才是做主的。
顾安扶起他道:“朱九伯,你不必如此,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对付那东西的,”
“你先莫急,只需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是了。”
“可、可可……”
朱九河脸色苍白,显然是被白楼子说的话吓着了。
“我要是再想起那……可怎么办啊?”
他极力让自己不去想那艘船,连船字都不敢说出口。
顾安看向白楼子,白楼子道:“六郎放心,我刚才已经用水法中的血水收惊之术为他镇住心魂,”
“就算那鬼再厉害,几天之内,他不会再被那鬼物怨气所缠蚀。”
顾安这才道:“朱九伯,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你不信他,该信我吧?”
说是这么说,但为了以防万一,顾安也把手伸进了袖子里,握住了一卷书卷。
正是王丞送的《名物蒙鉴》,大儒手稿。
这东西的威力,他在镜里乾坤世界中见识过。
能将力量参透到镜子中,影响镜中乾坤的东西,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有这般威力,他不信随便冒出来的鬼怪就能抵挡得了。
“好好好!”
“我说我说!”
朱九河这会儿哪敢不尽心?这可关系自己小命。
恨不得搜肠刮肚,将自己那日所见都一一说出来。
趁着这会儿,谢灵飞看着白楼子,目泛奇光:“你小子还有这本事?”
他算是明白了,顾安为什么专门回去一趟,啥也没带,就带这个憨子。
白楼子昂首哼了一声,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朱九河胆战心惊地继续道:“我当时就像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其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听到唱歌的声音更大了,还有人在笑,”
“等我清醒过来,已经是白天,我就躺在船上,飘在河上,”
“可是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我当时不敢多待,赶忙撑回岸上,回到家里,一直担心受怕,”
“直到几天后,有人在陇津岸边,发现了几具焦尸,”
“我一听人数,可不正和找我的那几个人一样?”
“我偷偷去瞧了一眼,虽然都烧成炭了,但我还能认出来,就是那几个人!”
“烧成炭了?”
谢灵飞惊异道:“你不是带着他们到了黑水河心?”
“我若所知不差,哪怕是陇津河段,也宽有近百里,水深更不知几何,”
“就算真有火了,往水里一跳便是了,怎么会烧成炭?”
朱九河连连摇头:“那天夜里的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不对啊。”
谢灵飞怀疑道:“你们一起去的,一起碰上的那艘船,为什么他们死了,唯独你能活着回来?”
“这……”
朱九河一怔,他还真没想过这事。
当时见了那几具焦尸,便已魂飞天外,吓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哪里会想自己为什么没死?
“哦!对了!”
朱九河忽然拍脑袋道:“我迷迷糊糊之时,听到一个声音,好像……好像是个女子!”
“说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让我快走……对!我想起来了,”
朱九河激动道:“当时看到那艘船,听到有人弹琴唱歌,然后就见船头有几个女子在招手,”
“那些女子,好看极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
“那几个人当时就看得眼睛都直了,全都登上了那艘船,”
“我是因为听到这个声音,才没敢上去,”
“谁曾想,一醒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几人为什么会变成焦尸,我却不知道。”
谢灵飞吸了口冷气:“嘶~这么邪门?”
白楼子忽然道:“这怕是碰上了冤死鬼了。”
顾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