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同样也盯上谢千帆。
这是一株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
那晚金风说的话虽然刺耳,但顾安知道那是事实。
说得不好听些,他这些日子,何尝不在想办法,找到可以攀附依靠的人?
只是自己出身的局限实在太大了,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今倒好,送上门来了。
有谢灵飞这层关系,相比于其他毫无联系的,更值得依靠。
“哈哈哈!”
谢千帆盯着顾安看了会儿,连谢灵飞都为他捏了把汗。
笑了几声,正想说话。
边上忽然传来声音:
“好一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敢发这般狂言?”
不少人都循声看去。
只见人群如浪分,一行人正从中走过来。
“阴县尊!”
“西州阴氏公子!”
“宁州张氏公子!”
“县尊出自阴氏,阴氏子弟到此倒是合情合理,那张氏同列六品名门,今日竟也来了!”
“那位似乎便是北庭都护府来的人头将军方叔望,”
“听说这位方将军战场之上,最喜割人头挂于身上,每逢大战,必定于身上挂满人头,骇人之极,”
“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身煞气,怕是不必军阵,一人也可成军,驱使兵煞了!”
众人议论中,顾安也看清了来人。
其中还有老熟人,阴君陵。
不过说话的却不是他,而是走在前面的一个头戴银冠,一身贵气的青年男子。
想来就是人群所说的宁州张氏。
前呼后拥的。
与他同行的,便是顾安见过一面的县尊阴子方。
另外还有一个相貌平平的汉子,却浑身透着一股令顾安不舒服的气息。
或许便是旁人说的煞气。
一路走来,还不断有人想贴上来攀谈两句,另两人都还应付几句。。
但那张姓男子正眼都没瞧一下。
阴君陵走在后面,有些缩头缩脑的感觉。
似乎不是很想过来。
一直大喇喇坐着,谁来都不动的谢千帆,此时也站了起来,与几人分别寒喧了两句。
“阴大人,方将军。”
“哈哈,阴公子、张公子也来了?”
“见过谢总捕。”x2
这两人显然都是傲气之人,但在谢千帆面前也还尽足礼数,不敢托大。
但谢千帆对这两个年轻人的态度,也明显比县尊阴子方和那位都督府的将军,都要郑重、客气几分。
“那是宁州六品名门张氏的嫡长公子,张若之。”
谢灵飞知道顾安没处知道这些名门贵子,在旁边低声说道。
“这个人你别得罪了,他和我族叔可不一样,”
“阴君陵你认识,你别看阴君陵傲气,用鼻孔看人,”
“但姓阴的只是傲得让人讨厌了些,其他倒没什么毛病,也不会仗势欺人,”
“可这个姓张的,就不一样了,那是真正的目中无人,那些高门贵子的脾性,他是一个不少。”
“一会儿他要是找你茬,你忍着些,千万别顶撞。”
顾安笑道:“我跟他无怨无仇的,得罪他干嘛?”
谢灵飞冷笑道:“那是你没见识过这些高门贵子的德性。”
两人说没两句,就停了下来。
因为那张若之已经走了过来。
“刚才青松之比,便是你说的?”
顾安欠身道:“山野村夫,无知狂言,令公子见笑了。”
张若之也不管谢千帆、阴子方和那方将军等人在侧,大喇喇地在厅堂当中的椅子坐下。
人虽坐着,目光却是居高临下地看来。
“村夫是村夫,狂妄也是狂妄,不过若有本事,狂些又何妨?”
“本公子来朔邑有些时日了,听说朔邑最近出了位有天骄之姿的年轻人,”
“就是你吧?”
明明他自己就和顾安差不多的年纪,但嘴里说着年轻人的口吻,令人怪异。
顾安笑道:“世人以讹传讹,不足为信。”
张若之面现不悦:“信不信是本公子的事,本公子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
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边上之人都变得静默不语。
如阴子方、方将军眼眉低垂如若不见。
倒是谢千帆,饶有兴致地看着顾安。
似乎想要看他如何应对。
顾安笑道:“那便算是吧。”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算是?”
张若之失去了耐性,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