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贤侄,有件事让你去做,你可敢?”
顾安一怔:“王伯伯请说?”
王烈招了招手,便见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许头领,方才之人,你可都记得?”
那许头领点点头:“大老爷放心,一个不漏。”
王烈点点头:“好,你便带人跟着顾贤侄,寻个法子,将这谢荣等人引出城外,”
“记住了,一个不漏。”
顾安听着他话语中的阴冷,便意识到什么,不由心中一惊。
王烈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怎么?你觉得老夫太狠?”
顾安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没有想到……”
“没想到老夫会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王烈一笑,也不等他答:“神兵城之事,非同小可,”
“这姓谢的铁了心要将这反贼的罪名栽在你头上,真相如何不重要了。”
“谢荣应当是刚刚回城,怕是有争功之心,也未将这消息传出,否则县尊当是第一个知晓。”
“所以,除了这一行人,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恶郊临走给你留了书信。”
“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人都灭口吧,免得惹来更多麻烦。”
这时,顾安才反应过来,王烈方才问了谢荣一句,县尊是否知晓此事。
并不是随口一问,也不是拿来压谢荣。
而是已经在盘算究竟有多少人知晓了这个消息,准备灭口了。
再看那许头领,显然也不意外。
不禁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倒不是对王烈这种狠辣的手段有什么不满。
其实刚才自己也有这个心思。
只不过想得完全没有王烈这般周全。
简直是一步算十步。
枉他自诩有镜子傍身,能算人心,自命不凡。
可与王烈这等老江湖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自己也算是歪打正着,显露了“天骄之姿”。
否则王烈真要用心算计自己,自己能逃出算计可能性不大。
一念及此,顾安虽对这种老狐狸的心计有一瞬的心寒。
但也并没有什么排斥,反而对王烈真的多了些敬服。
这也是算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身处这等诡谲之世,他还要多向王烈这种人学习。
“好了,闲话少叙,事不宜迟,你先与许头领去吧。”
“老夫目标太大,不适合动手。”
王烈似乎晓得他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谢荣被我重伤,不是你的对手。”
“其余的事,回来再说。”
“好。”
顾安本就对谢荣有杀心。
收起心绪,朝许头领点了点头:“有劳许头领指点。”
这许头领时常出入王家,他并不陌生。
“不敢,六郎客气了。”
许头领抱拳一礼,朝左右招了招手,便有二十余个身穿劲装的汉子出现。
“六郎,请。”
……
这许头领不愧是王烈倚重的人。
只是略施手段,便赶在谢荣之前,故意显露了些破绽,令其误以为有叛军的线索。
不顾身受重创,竟带人一直追出子城。
也算他还有几分经验,出了城,刚离了官道,就察觉不对劲。
想要退时,却已经晚了。
许头领带着人出现,挡住了一众捕快的退路。
“追魂手许江达?”
谢荣面色黑沉:“是王烈派你来的?”
他已经意识到什么,暗悔自己大意了。
“你以为,本官受了伤,凭你内罡境,就能胜得了本官?”
许头领没有说话,往旁边让了两个身子,现出顾安来。
“早就想跟你说说了,你一个捕头役吏,口口声声自称本官,也不怕怡笑大方?”
顾安将自己心里放了许久的槽吐了出来,笑道:“杀你一个丧家之犬,还用不着许头领出手。”
谢荣更是怒不可遏。
什么时候,小小一个贱户子,也敢如此轻视于他?
“小畜生,不过是侥幸得了些名声,便张狂至此,简直不知所谓!”
“大人,时代变了。”
顾安话音一出,脚下已经迈出。
提纵术登萍度水之式已经使出。
双脚快得如同踩在地上的野草之上疾行。
眨眼便至谢荣身前数尺。
双掌拍出,顿化血雨腥风袭卷而出。
谢荣一惊。
他连日来都在追查叛军之事,对讲经日发生的事只是听闻了些零碎,不知详细。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