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做,似乎只是对侄儿有好处,于我窦氏而言,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往日,表叔历来是以窦氏为先。”
“怎今,为了成全侄儿,竟答应侄儿做这般有利于己、有损于我窦氏的事来?”
闻言,窦广国却是摇头一失笑,方才还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却也有些迷离了起来。
感觉到身体状态的异常,窦广国叹息着低下头,从怀中取出一只布袋,又从中拿起一枚通体泛着银光的‘仙丹’。
接过仆从递来的水碗,将仙丹合水服下,又皱眉缓了好一会儿。
良久,方面色灰败的望向窦婴,惨而一笑。
“齐系七王,尚有城阳忠于陛下。”
“淮南三王,亦有衡山忠于宗庙、社稷。”
“——这,是他们各自为自家,留下的火种。”
“我窦氏,也需要留一个火种。”
···
“太后年迈昏聩,所为之事,愈发让人感到惊骇。”
“若继续这样错下去,待太后驾崩,我窦氏一门的下场,恐怕未必会比当年的吕氏好上多少。”
“彼时,有一个在太子身边的窦婴窦王孙,就算保不下我窦氏宗祠,尚也能为我窦氏留条血脉……”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窦广国便似是被抽掉了灵魂般,身形一阵摇晃起来。
用最后的力气伸出手,由仆人搀扶着自己的半边身子,窦广国,终还是对侄子窦婴,挤出一抹近乎扭曲的强笑。
“王孙,且去……”
“太后那边,自有我从……从中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