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食指一挑,血带绕身而动,威势更为浓重!
他向着蒋荣一礼,意味深长地言语道,
“我这一重手段,蒋道长觉得如何?”
蒋荣讷讷不语,心中极是震撼,
“血海道的修道种子,来星环岛链这等穷乡僻壤作甚!”
什么栽赃陷害的心思,一瞬之间被他扫到角落之中,再也不敢捡出。
“卫道友这手段......与心意门着实没有干系,是贫道失察。景阳刘氏与道友俱是清白之身,即刻可脱罪!”
似是察觉到自身有些失言,蒋荣立时找补了一句,
“道友等人从来无甚罪过,是我等处事不当,以致生出谬误。我该向道友赔罪才是!”
蒋荣肃然而立,向着卫鸿行了一礼。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今日算是当了一回俊杰,重温这久违的感受。
蒋荣的反应,尚在卫鸿意料之中。
血海道声名赫赫,卫鸿狐假虎威之下,唬着一个蜕凡道人并不是难事。
他当日触动警世青钟,用的并不是血莲烙印,而是血蚀秘术的延伸法门。
但血蚀秘术涉及更高层次的道法,在上境道人面前能遮掩就不必显露。
反正,以烙印吓住蒋荣,此是绰绰有余之事。
卫鸿见此事过去,也不愿再多作追究。
其人正欲抽身,却不想百枯道人又走了出来。
“慢着!蒋副堂主先前执意要查守正道友,一口一个修持魔道法门,好似他罪孽深重到了极点,现在怎么又偃旗息鼓了?
“我看该往细了查!以蒋兄为首,一起将守正道人背后之人也查个清清楚楚,一并拿下!如此才不枉道友的心中大义、嫉恶如仇,更不负道友那颗坚定的道心!”
百枯道人此时是乘胜追击,挤兑得蒋荣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缓慢言语道,
“适才,卫道友说过的几句话发人深省,我细细思索下来,才品味出其中的道理。”
他抿着唇,脸皮颤了颤,艰难说道,
“法与人终究不可混为一谈,此是正理。守正道友习练魔道法门,想来也只不过是为着触类旁通,以求利于正道修持罢了。
“有时候为了制魔,我辈钻研魔法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在下观守正道友气机纯澈,想来并无沉浸魔道之中。这位道友品性上佳,绝不可能是外通心意魔门之人!”
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蒋荣实在是非常无奈。
清查卫鸿来剿灭血海道门人?
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他得了失心疯也不敢这样做啊!
哪怕是自戕当场,都比做这事来得好些。
自戕还能安生去死,以蜕凡层级去硬碰血海道,以卵击石都不足以道出此中的差距!
倘如碰上了老魔头,兴许他还能混个长生不死呢——酒杯中、灯盏里、幡旗上......个顶个的好去处。
到那时候,身死人手还在其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真正的绝望。
即便是玉清,与血海道之间的关系亦是斗而不破,白漠天门何德何能,敢去惹这样的对手?
星环岛链与心意门相斗,那都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才发生,并不是真的道魔不两立。
更高层次的势力,从来不是小门小户敢于随意触碰的。
“蒋副堂主有此见地,那是再好不过!只盼着蒋副堂主能知行合一,力行今日的言语。”
百枯道人点了点蒋荣,言语中有些居高临下的指点意味,让蒋荣面如火烧。
但他能如何,只能是点点头,唾面自干。
他想了想,只觉自身诚意还不足,或要再添上一枚筹谋,于是直言道,
“百枯道兄所言甚是,蒋某铭记在心。贫道听闻玉兰岛似有动荡,愿亲身赴往,戴罪立功!”
此言一出,卫鸿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杨立冬与百枯道人都有些惊异其人决心。
玉兰岛是星环岛链的边界,与心意门的势力范畴较为相近。
那处有一股颇大的散修势力,号为兰坊,为首者乃是声名远播的一位蜕凡道人。
这位蜕凡常办法会,为诸多散修道人讲道,在群修之中威望不小。
据查,那处有些魔门暗谍的活动痕迹,连那位散修蜕凡的身份是否有变,都不是那样好确认!
这是一很棘手的差事,杨立冬正为之头疼。
现在蒋荣主动请缨,那倒是好办了!
虽然心中满意蒋荣的识趣,但杨立冬嘴上还是客气问了一句,
“蒋道友不如再想一想,玉兰岛可不是好去处。若是觉着为难,你可与百枯道友和琼道友商量一二,再推举做事的人选。”
蒋荣摇头道,
“二位道友能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