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源本想着自己来为卫鸿答疑解惑,也好混个脸熟,没想到这位还确实了解了一些东西。
“道兄所言不差,若能显飞熊之影,称鼎的道人便能自这九曲池鼎中得一份好处。据传,多代之前有祖师得了道书、秘术,上交宗门换了好些资粮,羡煞旁人。”
他畅想着那些得了机缘的先辈,心中很是佩服。
九曲池鼎看似是称量道人的道行,功用也只局限于开脉层级的修道人,似乎并没有那般重要。
但是鲜有外人知道其地位。
这是镇压宗门的重器,理地气,载灵精,辨人杰......
历代炼煞、天罡层级的高层都用过这套器物,甚至在最初之时,玉清的门人对此都有些好奇。
来了不少开脉层级的修道人掏空了鼎中的宝贵机缘。
东源自身炼得二十五口清灵气,这辈子是无甚指望见得什么飞熊之影,得到馈赠。
扫去心中些许阴霾,东源瞧着从容而立的卫鸿,心中忖道,
“我是没什么机会了,不知傅师兄如此推崇的这位守正道人有无这等机缘。”
他凑近过来,一方面是想卖个好,更多的还是好奇。
靠近些,或能看出这人更多的底细。
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九曲池鼎之时,天际闪过一道水色流光。
这道遁光似是波涛涌起,带着海潮之声。
未几,怒涛击岸,水光敛去,显出一位中年道人来。
又见得一位蜕凡道人,卫鸿有些好奇其人身份,扭头向东源请教,
“这位前辈是......”
那道人面目和善,整体来看貌不惊人。
但不知是不是修行水法的缘故,其人肌肤极为白皙,有水光,是容颜很有特色的一位修道人。
看清来人,东源面目恍然,又有些惊喜,
“那位是李湛师叔,尤擅水法炼丹,没想到今日轮着他了!要是知晓李师叔来主持本月的称量鼎器一事,来此的道人怕是能翻一番!”
看东源有些雀跃,卫鸿倒不甚明了。
九曲池鼎平日深藏在滔滔大河之中,蓄养水泽精气。
要将这等器物起出,需要蜕凡层次的修道人出手。
是以每次都会来一位长老主持,这卫鸿是知晓的。
然而这位长老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哎呀,守正兄可能还不大清楚,这位师叔身家豪富,又是出了名的爱护门人子弟。他老人家来主持,往往都会从指缝中漏些机缘出来,福泽我等穷苦修士。”
东源略显兴奋,
“今日算是来对了!”
与他一般神色的,还有众多开脉道人。
窥见来人,人群中一时声响起伏,气氛热烈。
李湛道人面含笑意,任由众人喧哗了一阵,而后双手平伸出去,虚按了一下。
现场霎时一静。
他和蔼看向众人,温吞言语道,
“诸位师侄且等一等,自行列队排序,我这便取出宝鼎。”
言罢,李湛往水中打入一道青玉符牌。
滔滔长河水势本就汹涌,在符牌入水之后威势更甚,仿佛有千百条怒蛟在地下兴风作浪。
不多时,一朵朵浪花承托了二百四十三只宝鼎,堆叠到了岸边。
卫鸿打眼一瞧,这鼎器双立耳微向外撇,鼎腹圆润,有三只兽蹄足,通体蜡光
呈金铜色。
如虎盘踞,自有一股威势。
李湛将手一挥,靛蓝色真炁哗啦啦冲向宝鼎,如奔腾洪流霎时将之淹没。
少顷,洪流褪去,九曲池鼎已是均分了三份,立在遗府的坑洼地面之上。
而后这位白肤道人足尖一点,化作一缕青烟飞到半截石柱之上,就此阖目打坐。
众人一阵排列,次序很快定好。
这大体是按着先来后到而划分,不过傅化身份毕竟不同,在一众道人的退让之下,他们一行人却是走到了最前头。
“东源师弟,你先来吧!”
傅化伸手招呼,将与卫鸿站在一处的东源叫到前边。
见着走到宝鼎面前,深呼吸不止的东源,傅化感到些好笑,没好气骂了一句,
“源子,你怕甚?伸头缩头也是一刀,别掉份!之前你豪言壮语,自言能破开限制,这回愚兄把舞台都给你搭好了!快来!”
见他人上台,卫鸿也颇有些玩味。
这位东源道人还是很有些意思的,行事有锋芒,还总想着试探他根底。
与他言谈之时,兜兜转转地试探了好多次,都被卫鸿以暮死朝生秘术中的敛藏之术糊弄过去了。
面对试探,卫鸿不只是遮遮掩掩,偶尔还放出一鳞半爪的杂糅气息来误导他。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