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不可小视。
在刘仁看来,眼前这条过江龙前途广大,根本不可能在这景阳岛久居。
加之此人孑然一身,亦是难以在短期内繁衍家族,占去刘氏的根基所在。
这就决定了二者无有根本矛盾。
刘氏忍耐一些时日,就能将这位熬走。
若是服侍得当,兴许还能落下些许好处。
这般想了许多,刘仁在精神上取得了胜利,顿时好受许多。
定下主从之分后,灵材、道书如流水一般往仁渊阁送去。
那处,天地元气被一股磅礴气机吞吐,根本无有其余道人修行的余地。
六日过去,正午。
这一刻,刘氏修道的族人尽数感到心悸。
一股极具威慑的力量如骄阳般冉冉升起,鲸吞着海量的天地元气,将周遭灵机抽得极其稀薄。
灵潮涌动之间,刘仁催动遁光离得远了些,他眯着眼睛看往仁渊阁,心中有些猜测。
这位守正道人该是修行炼法又要迈过一个关口,这才有如此惊人声势。
他暗地估量着灵机炼化的速度,不禁啧啧称奇,同时心底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艳羡。
想他十六岁开始正式修道,在八十七岁那年涤身三重修行完满,已然是不慢了。
又二十三年,正正好一百一十大寿之际,他破入开脉境地,成得下中品脉象!
值此破境晋升之际,其人一举荡平岛上与刘氏争锋的李、钱、王三大氏族,独占一地。
尔后,他将机缘得来的法禁布设到景阳岛中,借阵禁之威敌住开脉二重的大敌,一时风光无两,在景阳岛左近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传奇人物。
在刘氏之中,其人正是中兴氏族的大功臣,有无上的威望!
奈何,前浪终究会潜力用尽,到得开脉境地,他便泯然于众人。
无有上乘道法,无有上等峰谷,脉象只得下中品,刘吉纵然日日苦练,也得三年才积攒出一口乾天清气。
如今离着开脉一重完满都还差些意思,毕生努力,怕也只能在开脉三重的门槛前打转,无望更高境地。
而这位守正道人......短短数个时辰吞吸的天地元气,便要抵偿他不知几口乾天清气。
数十年之苦功不如他人半日所修,这样的差距,这样的差距......
刘仁在沙滩边来来回回走着,胸腔仿佛有一团炙热无比的焰火在噼啪灼烧,直直顶到脑门!
轰隆~~
地动山摇的声响传开,海浪被刚猛道术骤然轰击,浪花溅起十余丈高,转又拍向水面。
浪花溅射到刘仁身上,打湿其面庞衣襟。
刘仁面无表情擦了擦脸,待得水迹淡去,他又换上一副热切欣然的面目。
未几,灵潮褪去,刘仁取来铜镜看了看面上表情,自觉无甚破绽后,便取来贺礼往仁渊阁飞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