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敲了敲门,然后高声呼号,
“田农老弟,你在家不——”
刘田农一家荒废了田地,此时都在老屋中待着,纵然这惹人生疑,但他们也管不得了。
与其出去干农活,还要怕被刘洪福父母和村正派人捉去拷问,日日提心吊胆的,不如就乖乖缩在院子里服侍仙师。
这位若是欢欣,从指缝漏出些许好处,他们这辈子也受用不尽!
听着村正的声音,两个老人有些惶恐,刘母捂着丫头的嘴,刘田农和刘吉两人只握着柴刀,来来回回地走。
见久久叫不出人来,村正只觉自己在上师面前丢了面皮,一时间竟是气恼起来。
他抬腿就踹,木门砰砰响,抖落好些木屑,可就是不破。
这些时日,刘父时常夜中惊醒,梦见自己被村正抓去拷打,便着手加固了一番大门,插着一根又粗又硬的门栓,不是那么容易搞开的。
眼见此处人心惶惶,卫鸿只抬手虚按一下,对着众人笑笑,示意大家不要慌张。
这家人对修行一道半知半解,分不太清楚强弱,虽晓得卫鸿的厉害,但本家村正、修道人积威甚重,还是让他们有些慌乱。
门外,刘墨正要上去与二叔一道,为上师开门,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这只手极其有力,搭在刘墨身上之时,他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我来吧,你等让开。”
刘经业身着青衣,唇边挂着八字胡,看去很是板正。
他漫步到门前,只信手一挥,牢固的木门便如草屑般爆裂纷飞,漫天都是渣。
踏步入得园中,刘经业一眼便穿过木屑,锁住一个卓尔不群的修道人。
此人青春年少而又张扬肆意,一身气度渊深莫测,极其矛盾。
但无疑,这是个修道人。
他刚要开口,却蓦然失声。
双膝在不可思议的大力下弯曲、跪倒,狠狠叩在土中,其力道之大让整座院落都震了震。
力量还在增长,他一点点陷到土地里,面目中满是绝望。
不多时,黄土已经埋到了胸口,他胸闷气短,只觉着自身怕要死在这处地界了,这力道却又忽然消失。
刘经业大口喘着气,不敢有所动作,怕刺激到了这位上修。
望见自己的杰作,卫鸿还是较为满意的。
破入开脉之后,神意驱物的力量也大大增长,对付这等涤身二重的修行人,只动念便可镇压。
前提是其人无甚法器、真符,所修行的法门也不过与散修相若。
但不好意思,景阳刘氏的涤身道人,看起来好像脱不开这等束缚。
“你是何人,行事这般粗俗,竟将我这好好的门户都打烂成这副模样!”
眼看着这位开脉老祖在戏耍于他,刘经业只低头道歉,
“这位老祖,贫道刘经业,不知分寸,扰了老祖清修,该死!”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别说什么渗血了,牙都给抽掉两颗。
见卫鸿没有喊停,他又拍了几下,把脸都打烂了。
这时候,刘经业很是后悔,又有些怨毒。
这怨恨没有多少向着卫鸿,全是冲村正和刘墨去的。
这两个小畜生,真有取死之道!
刘经业活了九十余岁,人生的一大经验便是在修道人的天地中,错的永远不会是上境修士。
哪怕你残存些微怨恨,都可能惹来身死之祸。
看见门口有数人胆裂,卫鸿只招招手,刘墨、村正还有一个小厮便飞了进来,被压倒在地上。
看着刘经业还在擅脸忏悔,卫鸿抬手止住其人行径,轻慢问询道,
“刘经业,我且问你,景阳刘氏有几座天峰,几座地谷?”
此人犯在卫鸿手上,价值自然要榨干,作为数十位修道人之一,他在景阳刘氏的分量显然不是刘吉可比。
对于族中的诸多秘辛,其人知晓的肯定更多。
卫鸿此时却是计划着把景阳岛的开脉家族当成踏脚板。
仓促到一处地界,贸然乱闯怕会惹人注意。
还是先暗里控制一家本土势力,借壳上市,慢慢熟悉此地风土人情为好。
毕竟,开脉道人虽然不算弱,可在星环岛域也远远称不上横行无忌。
蜕凡道人、炼煞法师,随便来一个就可轻松拿捏如今的卫鸿。
听闻这位扮作年轻人模样的开脉老祖开口就要问自家老祖的命根子,刘经业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三息时间,说不出就死。”
淡漠冰冷的言语从卫鸿嘴里说出来,没给刘经业半分糊弄的余地。
“族中有一处天峰、一处地谷的准入符牌,峰谷尽是九等,皆在老祖手中,并无私有峰谷。”
清晰准确的言语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