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月有些烦躁地拒绝他,卫鸿只是坚定地再次要求,
“人魂幡的荡魂法光威势强猛,但终究难以攻其要害,有剑符,我就能杀出去。”
不到极限的境地,剑符这等物事,黎月根本不可能交出去。
是以卫鸿先前并未开口。
而直到此刻,这个要求终究有了实现可能。
黎月略作思索,定下心意,于是取出一柄小小木剑,拍在卫鸿掌心,狠狠道,
“拿去!”
见着剑符入手,卫鸿肃然的面目上不禁多出几分笑意。
剑符入手就沉甸甸的,看着是木头,实则比同等体积的铁石都还要沉重,材质殊为不凡。
它有巴掌大,摸着有些油润,仿佛被盘得包了浆,看不出半点锋芒模样,就像是一个小孩玩具。
甚至于,在玩具中都算低端的,毕竟这东西太小了。
卫鸿不敢以貌取之,将内气渡入其中。
剑符内里别有玄机,内气进入之后,激活里间重重箓文,锋锐气机骤而腾起。
卫鸿将神意与之勾连,能感应到其中盘踞着一道法力。
正是这道法力,才是黎氏姐弟能以区区涤身境界催发出剑光的原因。
无有这等灵机源泉,区区内气哪有资格催动剑光?!
此宝在手,卫鸿心气大涨。
他的剑术得了传授,在开脉中都属上流,得此一宝如虎添翼,何愁杀不穿浊潮!
见着卫鸿摩挲剑符,黎月翘首以盼,期待他大杀四方。
别管合不合情理,多少是个希望。
卫鸿此人纵然锱铢必较,毫不优待坤修,但其人着实有些能耐,不是蠢人。
他既然如此言语,想来是有依仗的。
只见卫鸿将神意与剑符彻底勾连完毕,清越鸣啸悠然荡开。
这柄木剑在卫鸿手中震了震,漂浮在空中,陡然化作一道泓若秋水的灵动剑光。
望见这等景象,黎月眉目瞪大,这样的剑术层级,她苦苦习练许久也不敢说掌握。
平日里催发剑光,哪里敢将之握在手中盘旋游走,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割去手指的!
纵然能够接回,可没事谁愿意去受这个苦。
现如今卫鸿这表现......稳了!
群魔不断扑杀而来,俱是被人魂幡隔绝在外。
能动摇这件法器的阴嗔魔俱是不动,好整以暇等待这修道人内气耗尽。
能让炮灰上,何必亲自动手,越是等待,它们的好处越多。
眼前的美食可是长刺的,没见连他们之中的一位首领都被杀去一命了吗?
正是这些家伙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让卫鸿有时间熟悉这柄剑器。
只是等着等着,群魔忽而感到一阵心悸,烟霭笼罩之中,这些修行人似乎是在搞什么不得了的名堂。
丝丝缕缕的锋锐气机荡出,几个弱小的魔头靠得近了,竟是直接被斩杀心神,跌落下去。
魔潮骚乱之中,一道煌煌剑光裂帛而来,其如一道匹练,威势刚猛无俦!
凡是挡在茫茫大光前的魔头,尽数被剑光照灭,形神俱损,半点活路也留不得。
那绿豆眼珠的猪头怪听闻剑啸,浑身一个激灵,自觉死期已至。
没曾想这道剑光似是准头不行,擦着它的头皮飞出去了!
好悬捡回一条小命,它抬起手摸了摸颅顶,只觉头皮清清凉凉,还带着一抹温热。
此僚凶光大盛喷吐黄雾,将群魔护至身前。
他能混到今日,靠得就是压抑凶性,熬死同类,此时退心已生。
正当他要潜入群魔之中时,一道清朗笑声传开。
“不好意思,贫道手生,此回却是打歪了些,只给兄台你理了理头皮,下回一定打准。”
卫鸿踏步而出,伸手召回剑光。
体会着在周身宛若游鱼般跃动不休的夭矫剑光,卫鸿只觉心头云开雨霁,诸般碍难俱可一剑而斩。
他将剑光停住,向上点了数滴鲜血,混杂着血蚀秘术生就的光华。
此法一落,原本通体亮白的剑光顿时就染上一抹血渍,妖异殷红。
原本堂皇大气的风格也骤而一变,走向诡秘与霸道。
卫鸿并指成剑,在剑符上轻轻一抹,呵道,
“去休!”
剑符得了卫鸿全力加持,杀气更为森然,宛若一头褪去金锁的血鳞大龙,一个盘绕便向群魔杀去。
龙吟虎啸也似的剑鸣大作,将拦路群魔尽数斩杀成碎末,而后血光一闪,诸魔化作污血矣!
那夺路而逃的猪头怪此时半分戏谑也无,只是心焦欲死。
他竭力喷吐恶臭黄雾,企图遮蔽自己身形。
方才那道人猝然之间都能打歪,这剑器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