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坐下呷了一口茶水,等着气氛的缓和。
过了一会儿,卫鸿余光瞥见舒雄面目舒展,这才又与他言语,
“道友是何处来人,又如何瞒过安素这老鬼,寻的是什么物件?如若能为我解惑,这寻觅逆理之事,我不是不能出一份力。”
舒雄见卫鸿讲话仍欠缺诚意,余怒未消,有些不想答复此人。
他乃东海一散人,受一位龙虎高功点拨,以一枚遮蔽因果、蒙昧灵识的玉符蒙蔽了安素。
在安素寻觅仆役助手之时,导引他抓了自己来此,未被安素当即觉出异常。
只可惜金鳌岛有大修伟力盘旋,尽管只是余波,还是渐渐将玉符的效用消磨干净。
有着玉符庇佑,他在安素跟前不过一寻常散修,不值得注意。
无此符,舒雄一身道法根基在安素面前稍一露面,只怕就泄了个干净,要被抓去拷问。
这才让舒雄有所忌惮,不敢去大都。
这些时日,舒雄将金鳌岛其余地界都翻找过,并未找着异常。
他内心焦灼,想着卫鸿是在大都待过的,故而死马当活马医,来问询他。
只是,这卫鸿道人好像也不大靠谱。
至于他身后人的来历,那可高远得很。
那位点拨他的高人来自太始宗,身份尊贵,非是散修道人可比。
太始宗传承神魔炼体法脉,与玉清无上灵宝真宗分庭抗礼,俱是元神级数的大教派。
可称势力宽广,门人豪横。
照理说,有此教道人出面,金鳌岛未必归属那安素,褫夺而来即可。
只是,血海道不知付出何等代价,叫东海的两位霸主都要在此让步。
金鳌岛,有些微可能藏了一件神物。
据传,这物事可能与紫弥洲的破碎有偌大干系。
此物本在孕育之中,可有外人插手破碎了洲陆,神物亦随着紫弥洲的动荡而不知去向。
先前外传的恩怨情仇之言语,兴许只是幌子。
那位太始宗的龙虎高功,就是意图染指此物。
虽然教派上层的授意是不要去理会,可口风不严,没把话说死。
加之,大教下辖疆域广大,内里派系众多,千丝万缕,并非铁板一块。
有道人就动了小心思,想要来截胡一二。
但这样的竞争是有限度的,不能驳了大人物面皮。
嘴上说着相让,最后又让自己人直勾勾窃取果实,玉清与太始的大修都丢不起这个人。
故而,那位龙虎高功才需要隔一层,拿舒雄当手套。
紫弥洲残片未曾显露之时,早已被大教圈好地界。
得了准许,才能进场大快朵颐。
汤汤水水由得他人争抢,等闲散修想分一杯羹亦无妨。
可主菜没人点头,谁都不能动一口!
安素相当于买票进场,故而大摇大摆。
若他有幸真找着主材,一口吞吃,两个大教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但他如果失手于微渺散修,而后神物又被大教之人夺回,那就不好意思了。
无能之辈哪能窃居神物,不中用就去死,票价作废。
上岛的修行人看似是安素抓来,当了附庸和苦力。
实际上,其中还有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是佯装被抓,另有打算。
这里只是大教争杀博弈的一角,绞缠在一处看不分明。
这些东西舒雄心里有数,但不想与卫鸿这人言说。
他只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我之来处不值一提,就不必细讲。至于怎样瞒过安素么,也只是侥幸,不值得称道。不过道友若真有消息,尽可传来,那时兴许我就回想起来了。”
此行无功而返,舒雄心底有几分失望,就这样离开,他多少有些难受。
想了想,舒雄从衣襟里掏了一把,抓出四块大小不一的阳和暖玉。
听闻卫鸿求取此物,遍索诸道,所得竟不多。
他来来回回却是巧取豪夺来不少,当可诱惑一番此人。
此物在开脉第一境天光初绽时用途不小,可助益乾天清气的凝练,但是有许多品质稍低的替代之物。
况且,他早已臻至开脉二重的顶点,只待把握时机将天蛇和玄龟的虚影凝实,便可破入开脉三重。
如若真有可靠消息,区区阳和暖玉,换给卫鸿也无妨。
想到开心处,舒雄有意将四块宝玉捏在手掌中盘玩,故意让卫鸿看得分明,嘴里叹道,
“唉,这些东西也不知怎地,总往我手里蹿,随随便便都能从地里捡着。可我又用不大上此物,该如何是好啊......不知又有谁人能从我手中得到此物呢?”
卫鸿见了舒雄手中的宝玉,神色有细微变化,这被舒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