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周末。

姜岐大清早练完剑就去了芳嘉园胡同３号院。

王世襄还是老样子，看见姜岐眉花眼笑。

姜岐问道：“朱伯父今天没来？”

王世襄笑道：“季黄家中有事，也不能天天长在这啊！”

姜岐从旧军绿书包里“掏”出芙蓉石，鸡血石还有龙泉印泥出来显摆。

笑眯眯地道：“那朱伯父可没眼福了。”

“快看看这是什么？”

王世襄看着那盒龙泉印泥，双眼一亮。

“好东西！”

“这是乾隆朝的藕丝印泥啊！”

“怎么来的？”

姜岐得意洋洋地道：“这四方芙蓉石是孙老爷子送我的结婚礼物。”

“这鸡血石跟龙泉印泥是陈伯父送的。”

“雪斋先生可是送了我一幅唐寅真迹。”

“今儿没带出来。”

王世襄拿着几方极品印石细细看过。

拿着龙泉印泥就往兜里揣。

姜岐看着这老顽童的小动作，哈哈大笑。

“王伯父，我是上门来要结婚礼物的！”

“龙泉印泥可不能给您！”

说着手指微微一动，那盒龙泉印泥连同几方印石自动回到他的手上。

旋即消失不见。

王世襄早年前也是跟着善扑营布库练过摔跤的。

虽然年近花甲，眼力自然还在。

见姜岐这一手吓了一跳。

“小七，你这武术练到什么程度了？”

姜岐笑道：“不高不低，刚够自保。”

王世襄推着他笑道：“去去去，什么刚够自保！”

“你当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呢！”

姜岐笑眯眯地道：“还有好东西，不过是照片，实物在香江。”

“王伯父要不要看？”

三台万工轿与凤冠霞帔都在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

只是他不好拿出来，所以只说是在香江。

袁荃猷端了两杯茶进来。

笑道：“小七，你又给你伯父显摆什么了？”

姜岐在书案上排出几张照片……

上面当然是大婚时候的万工轿与凤冠霞帔。

王世襄与袁荃猷齐齐愣在当场。

半晌才道：“小七，你在香江就是这么结婚的……”

“这可是万工轿啊……”

“还有这三套凤冠霞帔也不是凡品……”

“你哪里弄来的？”

“去西陵炸俊之兄的祖坟了？”

“还是去十三陵炸了季黄兄祖坟？”

姜岐登时哭笑不得。

“王伯父，您想我点好成不成？”

“我一不是土夫子，二不是郭沫若，炸什么十三陵……”

王世襄指着三套凤冠霞帔。

“这三件东西是新的，款式跟明代有区别……”

“应该是江南一带能工巧匠新制的……”

“这年头，你哪里能藏住这么多能工巧匠？”

“难道是几年前，你就藏了一批顶级匠人去香江？”

姜岐见他越猜越天马行空。

笑眯眯地道：“您说怎么来的就怎么来的，横竖我不说来历。”

王世襄瞧了他一眼。

“臭小子，又卖关子！”

“这顶万工轿我在浙博看过，那边可只有一台。”

“你哪里弄来的三台？”

姜岐笑道：“看照片看照片！”

“谁家喝个鸡汤还得将老母鸡的生辰八字考证出来？”

说起鸡汤，王世襄笑道：“小七，藤编提梁食盒里装了啥？”

“带鸡了没有？”

“做道鸡汤喝喝。”

这隔三岔五就得吃忆苦饭的时候，就算能排队到母鸡，也没几个人敢吃……

除非是孕妇或是身体虚弱的老人，背着人悄悄炖上一点半点……

姜岐笑道：“咱们还是去寿比胡同吃，顺便接上朱伯父赵姨。”

黄苗子郁风夫妇因为二流堂一事受牵连，如今不在芳嘉园３号院……

所以这里又多住了几户人家……

等到明年王世襄去鄂省咸宁，袁荃猷也去了津门团泊洼后。

这小院便彻底沦为了大杂院……

三辆二八大杠骑着去寿比胡同。

顺便又去接上了朱家溍与赵仲巽夫妇。

姜岐每次回四九城后，都会将寿比胡同的小院打扫一遍。

所以虽然几個月没住人，却也不显得颓败。

安排好几人去正房坐着喝茶。

姜岐下厨炖鸡汤，并做了几道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