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从车把上的旧军绿里掏出大块羊肉。

“师父，今天开心，咱们贴贴秋膘！”

“铜锅涮羊肉！”

吴九狮乐了。

“早不过来，晚饭都吃了，这时候还涮什么锅子！”

姜岐不好意思说他晚上光顾着看热闹、收获情绪值，连饭都没顾上吃。

嘻嘻笑道：“宵夜嘛！”

“同时庆贺师姐成为暗劲高手！”

吴九狮见姜岐手里拎着的那块羊肉肥瘦相宜，有些心痒痒。

乐呵呵地道：“成！今晚就陪你小子疯一次！”

“不过等吃完后，记得自己去练拳！”

“现在你师姐也进入暗劲，有她盯着你也是一样。”

姜岐不敢想象要是被吴九狮知道他真实修为会是什么样子……

嘿嘿笑道：“没问题！”

转头又问：“师姐，要不要涮锅子？”

叶清灵没抬头，只摇了摇手，专心致志看书。

姜岐窜进厨房忙活了一阵。

黄澄澄的铜锅，暗红的炭火，咕嘟咕嘟冒泡的清汤。

红白相间的羊肉片子，放进铜锅不起半点白沫。

再蘸上一口香浓的蘸料。

不知不觉，吴九狮喝多了……

他一喝多最爱说就是当年棒棒北岛那一场大战。

曾经攀爬上40多米高的桥墩，提前完成修桥任务的登高英雄杨连弟……

毅然抱起炸药包冲进敌人的坑道，与40多个敌人同归于尽的爆破英雄武先华……

一身虎胆，直接报销鹰酱国精锐游骑兵整个连的天杀星唐满洋……

擅长破坏鹰酱国雷子并重新布置在鹰酱国行进方向的雷神姚显儒……

勇闯敌阵如入无人之境，一人立下救伤员、战群敌、炸地堡、俘鹰酱四件奇功的独胆英雄常同茂……

还有他那两个还没来得及敬拜师茶的徒弟……

鲜血与战火中的一幕幕慷慨悲歌，渐渐在姜岐眼底鲜明起来……

眼眶微红。

哪怕是在他前世，那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世界。

每每有大灾大难，洪水烈火，最先站出来的还是人民子弟民！

前辈的英雄们老了，走了，英雄的精神永远传承！

这是时代铸就的最可爱的人，永不倒塌的血肉长城！

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姜岐将醉了的吴九狮扶进内室休息。

叶清灵有些不悦，皱眉道：“师弟，师父晚上已经喝过一回二锅头……”

“你这一来又拉着他喝……”

“秋冬之交，师父旧患才缓和些，今天能练刀……”

“明儿又躺下来，看你怎么办！”

姜岐忙道：“师姐，对不起，我错了……”

他是当真没想到吴九狮今天会醉成猫。

平时连倒两瓶二锅头下去都没事人一样……

叶清灵嗔道：“师父看着精悍，那一身旧患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严重……”

“刚刚还陪我练了回劈挂刀。”

姜岐仰头想了想：“师姐，今天是什么日子？”

叶清灵道：“十月初五。”

姜岐浑身抖了一下：“师父今天喝醉，该不是两位师兄的祭日吧？”

“说了那许多往事！”

“我现在不用闭眼都能看见两个师兄嗷嗷叫着在战火里冲锋杀敌！”

叶清灵终于被姜岐逗乐了，噗嗤一笑。

“很可能！”

“所以，师弟你当真闯祸了！”

姜岐哈哈大笑：“才不是！师父是为师姐高兴才喝醉的！”

手脚麻利的收拾残局。

接着笑道：“就算真是为了两位师兄，也不用怕，最多揍两下。”

叶清灵抿着嘴点点头：“很好，我明天一定会提醒师父开揍。”

姜岐转身往外窜：“师姐，还有羊肉片子，你跟师父明天中午记得吃！”

“我回去了！”

叶清灵轻飘飘落在他眼前，吐出两个字。

“练拳！”

姜岐哈哈大笑，练过拳法这才骑车回南锣鼓巷９５号院。

夜已经深了。

中院其他的地方已经安静了下来。

只有傻柱正房里还亮着灯。

灯光影中，傻柱自己炒了两三个下酒菜，不用人劝，自斟自饮。

何雨水托着下巴，眼皮子直打架。

听见姜岐回来的声音，何雨水就像来了救星。

打开门笑道：“小七哥，你回来的正好，傻哥非拉着我陪他喝酒！”

“你看看都喝成什么样了！”

姜岐苦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