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旧桌子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其中刘海中的嗓门最大。
“一大爷,这样熬下去可不成!”
“我做主!赶紧安排小年轻们送医院!”
“看老嫂子这脸青唇紫的!”
姜岐心里“咯噔”一响,难道一大妈犯病了?
一大妈脸色青白,勉强笑道:“三大爷。”
“也没多大事,就是刚刚搬动米缸子累了些,心口闷闷地疼……”
“我坐着歇会就好……”
“去医院那么些次……也是治不好……”
易中海担忧地看着一大妈,劝道:“翠兰,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一大妈只是捂着心口摇头。
姜岐急忙将民国藤编提梁食盒打开一道缝。
伸手进去将洪宪玛瑙棋、宋代古籍善本、内画鼻烟壶、火画葫芦都收了。
再将富强粉版麝香保心丸放进去。
一大妈他当然要治。
不过一大爷么,准备好被敲竹竿了吗?
姜岐拨开人群,对一大妈轻声道:“一大妈,您是不是心口不得劲儿?”
一大妈朝姜岐缓缓点头。
“用不得力,心口阵阵的疼。”
姜岐问道:“我这里有种奇药,您要不要试试?”
一大妈疑惑的看着姜岐,这孩子又不是医生,哪里来的什么奇药?
易中海也看着姜岐直皱眉。
那天姜岐虽然给他解了個围,免得他被贾张氏又挠出满脸花。
不过他对姜岐的恶念还是挥之不去……
被这小坏种撺掇着,如今就连傻柱都不怎么肯听他的话了……
就连傻柱都道:“小七,我知道你担心一大妈,不过这药可不能乱给人吃。”
姜岐笑了笑:“柱子哥,你放心,我从来不说假话。”
藏在人群中的许大茂直磨牙。
这小短命鬼的瞎话张口就来,还说什么从来不说假话!
明明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听见姜岐对傻柱的回答。
易中海将信将疑问道:“小七,当真有奇药?”
姜岐笑了笑。
“说句实话,要是有心脏病的是您,我还当真不会欠下这个巨大的人情。”
“不过,一大妈就不同了。”
“一大妈人好心善,跟您可不一样……”
易中海的脸色更黑了。
这小坏种不是指着他鼻子骂他人坏心恶么!
不过到底还是老妻的身体要紧。
易中海强忍着怒气问道:“是个什么人情?”
姜岐道:“一大爷,瞧您问的这话像什么样儿?”
“现在是关心人情的时候么?”
“闲话等会再说,别耽搁给一大妈服药治病!”
“您不关心,我还在意呢!”
易中海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一大妈是他爱人,他怎么就不关心了!
姜岐打开大食盒将那个精致木匣子拿出来。
才一打开木匣子,满院的人里看见那块黄色锦缎,都倒吸了口凉气!
“好精贵的东西!”
这几年着实艰难,可不比第一个五年计划那黄金五年。
那时候的百货大楼里连丝绸,锦缎,各式布料花色繁多。
如今布店里再也看不见了,一般都是纯棉平布,人造棉,花布,劳动布……
甚至连毛呢料子都稀少……
谁家结婚能有床大红缎子被面的算是日子相当过得去。
闫阜贵推了推玳瑁眼镜。
咂巴咂吧嘴:“啧啧啧!”
“这方明黄色的锦缎,要是在老年间可是只有皇家才能用……”
“小七啊,你这奇药该不会是从遗老遗少手里流出来的宫廷御药吧?”
“那可是犯忌讳的……”
他对那三张大黑十一直耿耿于怀,找到机会就会在姜岐跟前挑挑刺。
姜岐挑挑眉,懒得理会满口胡说八道的闫阜贵。
都说了不是老年间,这明黄色犯个屁的忌讳!
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在手中晃动均匀。
他主要是害怕富强粉凝结成块,跟里面研磨的药末子混合不匀……
再用小银勺挖了三勺出来,倒在一大妈手上。
许大茂就更加忍不住了,在场中人没有比他父子俩更恨姜岐的!
半副身家刻骨铭心!
被闫阜贵提了个头,许大茂阴阳怪气地道:
“大家伙瞧瞧,居然还配了根小银勺!”
“三大爷说的没错,只怕当真是从前朝宫里流落出来的!”
姜岐瞪了许大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