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大黑十。
笑容满面地道:“难为你走这一趟。”
“这张大黑十算是累你给我们报信儿。”
“不值什么,就是两包烟钱。”
这年头的十块钱可不止包烟钱,紧着花,一家大小能过上半拉月!
别看姜岐一坑易中海就是五百块起步,那是因为易中海家底丰厚。
对街面上混迹的青皮来说,姜岐这手笔可不算小!
青皮哪里肯收,连连摇手推辞不要。
“就走几步路,跟柱子哥说几句话的事。”
“哪里能收钱?”
这个年头的青皮,其实都是些找不到正经活计做的苦命人。
没文化,不识字,成分不好,还没个靠山。
生活所迫,不得已混迹街面踅摸口吃食。
跟姜岐前世的那些插旗亮号的灰色堂口完全不是一回事。
姜岐将五块钱硬塞在他手上,笑道:“千万收着,不收可就是打我脸了。”
“以后街面上有什么事,劳烦大哥的地方多着呢!”
青皮转头看着傻柱,还是不敢收。
傻柱沉声道:“收了!”
“以后但凡有这些消息,只管来告诉我!”
这些青皮别的地方或许没有什么用处。
用来打探消息,跟踪盯梢却是不错。
青皮这才兴高采烈的接过大黑十。
朝傻柱与姜岐连连抱拳。
“柱子哥!”
“这位小兄弟,谢了!”
“有事去南城石头胡同12号院找我!”
姜岐脸色忽然变得有些稀奇古怪起来……
这石头胡同是老年间赫赫有名的“八大胡同”之一……
这就难怪他会混迹街面当青皮了。
身份到底有些尴尬……
傻柱见姜岐又在发愣,伸手推推他。
“小七。”
“那马脸孙贼为什么找你的事还没说呢!”
“怎么又发愣?”
姜岐一发愣,他就觉得是不是犯了病……
姜岐简短地道:“许大茂那孙贼看中了娄晓娥,想着弄我一场,好追求娄家千金!”
傻柱朝地上啐了唾沫!
“那孙贼也是想瞎了心!”
“娄家千金怎么可能看上他?”
“图他脸长?”
“图他天天跟宣传队广播站里几个小姑娘眉来眼去?”
姜岐被傻柱的话说得一乐。
许大茂在红星轧钢厂里的风评也没比李怀德那LSP好到哪里去。
傻柱看着姜岐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都快被人套麻袋打闷棍了,还呲牙乐呢!”
“这几天,你每天都跟着我上下班。”
“千万别不留神着了道。”
“石头胡同里的那群青皮,从根上就不怎么好。”
“不少都是窑子里的大茶壶跟打手的后代。”
姜岐这才问道:“柱子哥,你怎么会认得这些人的?”
他对傻柱原来的经历知道的不多。
只知道傻柱跟着何大清学过谭家菜,还是川菜大师的传人。
姜岐重生过来的时候,傻柱已经是易中海身边的头号双花红棍。
指哪打哪,所向披靡。
尤其是打许大茂,那是当真下狠手死揍!
傻柱仰天看着漫天夕阳,沉沉叹了口气。
“他爸就是从前教我撂跤功夫的人,头些年一直在天桥底下讨生活。”
“虽然我叫他师父,但他老人家从没正式开口收我……”
“不过莪没忘记这份恩义……”
“后来天桥没了,师父也一病死了……”
傻柱想起师父当年贫病交加,撒手人寰的惨景。
心里一阵酸疼。
当时他还在跟着川菜大师身边帮厨,身边没几个钱,帮不上什么忙。
偶尔带点吃食过去,已经是最大的能力。
到末了,一条威武大汉,连水都喝不下去……
傻柱叹了口气。
接着道:“这小子不成器,每日只在街面上厮混。”
“前几年光景困难,他那满身是病的老娘眼睁睁就要饿死。”
“我去送了几回热饭热菜。”
“算是帮扶着熬过了那几年……”
姜岐高高竖起大拇指。
“我从来就说咱们95号大院里,就数柱子哥仁义!”
刚刚那青皮的爸爸是天桥底下撂跤的,母亲当然就是窑姐儿出身。
傻柱能不嫌弃,在那几年艰难岁月里雪中送炭,活人性命。
当然是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