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当然不知道孙沉香暗戳戳的想给他介绍对象。
他正喜滋滋的往正房走。
或许是因为赵家原来住在大杂院,人多眼杂,来往不便的缘故。
无论孙沉香也好,赵师傅也好,都没跟姜岐提过他们家跟娄家关系匪浅。
直到搬来豆角胡同,赵师傅才说起这事。
经过东厢房,姜岐见窗户大开。
生得就跟缩小了一号赵师傅一样的赵建国正咬着笔杆。
两道浓眉纠结成一个大大的疙瘩。
“小七哥,快来!”
“救命!”
看见姜岐打窗前经过,赵建国压低嗓子狂叫救命!
他学业上的资质随了父亲赵师傅,永远不开窍。
尤其是数学。
回回辅导他的功课,都将孙沉香气得七窍生烟!
好在孙沉香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性子平和温婉,不爱施展竹笋炒肉丝绝活。
又在红星轧钢厂子弟学校教了好些年书。
比赵建国更过分的榆木疙瘩也不是没有见过。
不然迟早得气出个好歹。
姜岐虽然想着要去正房见谭岚青、娄晓娥母女。
见赵建国召唤的急,只好进东厢房帮他辅导功课。
不过是道简单的数学题,比前世小学生那些千奇百怪的奥数题要容易的多。
姜岐这位前世大学,今生高中毕业生的眼中看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便站在书桌前辅导赵建国写作业。
正巧被厨房中的孙沉香看见姜岐走进东厢房。
咬着牙齿瞪了赵师傅一眼。
“你那好大儿的功课又不会了!”
赵师傅被这一眼瞪得后背心发凉。
“建国那性子不是读书这块材料……”
“再混过三年初中,不当睁眼瞎子也就算了……”
“去红星轧钢厂从学徒做起也成……”
孙沉香沉了脸。
将案板上的配菜剁的“砰砰”响!
“他外祖父,两個舅舅,谁不是满腹诗书,学富五车?”
“我不管,建国怎么着都要给我念大学!”
赵师傅见爱人又犯了心中执念,不敢开口辩解。
只觍着满脸络腮胡子呵呵直笑。
以赵建国那资质,想要上大学只怕是千难万难……
正房中。
打扮精致,身穿折枝花卉满绣旗袍,外罩一件双排扣毛呢大衣的谭岚青坐在椅子上。
正看着春云春秀两个小姑娘跟自家宝贝女儿说话玩笑。
她的年纪看上去要比赵师母孙沉香略微大几岁。
打扮也跟在子弟学校教书的孙沉香完全不同。
跟街面上流行的灰色,黑色,土黄色的时代装扮,更是天差地别。
这年头别说那身满绣旗袍了,毛呢料子也是稀缺无比。
就算攒够了布票也没地方淘换。
也就是昔年大实业家“娄半城”的夫人,还能穿着这样一件费工费料的双排扣毛呢大衣。
就算是红星轧钢厂的厂长爱人,也没有渠道弄来这样的衣裳。
东厢房。
姜岐三下五除二教会赵建国解开几道数学题。
“快吃饭了,去正房歇会,也松散一下脑子。”
原本资质不够,再逼急了更是满脑子浆糊。
赵建国见姜岐解题思路跟孙沉香教得完全不一样,更加简便快捷。
满眼都是小星星。
“小七哥,你真厉害!”
“就比我妈差一点!”
他可不敢说姜岐教得比孙沉香好。
孙沉香不用动手揍人,只要眉眼一扫,他都会跟他爸一起瑟瑟发抖。
倒是两个妹妹能跟孙沉香撒娇玩笑。
姜岐哈哈大笑。
从袖里乾坤技能空间摸出一颗话梅糖,剥开糖纸塞在小少年嘴里。
“吃颗糖,咱们去正房。”
这年头物质短缺,别说大白兔奶糖,就连这样的话梅糖也十分少见。
只有那种硬硬的水果糖,算是常见。
赵建国含着话梅糖问道:“小七哥,妹妹她们有没有?”
姜岐笑道:“有,当然有。”
“昨儿我下班早,特地去副食店排了老长老长的队买的。”
说着带了赵建国走出东厢房。
见姜岐赵建国两人进来,谭岚青微微一笑。
“建国,春云,春秀,这就是你妈常常挂在口中说的小徒弟?”
自家那发小孙沉香将爱人这位小弟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样貌,品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谭岚青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