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
海因里希啐了一口,将信纸扔在了地上。
什么狗屁罗马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真正的罗马,是他执掌的帝国,而不是那个教廷。在海因里希看来,教廷才是沐猴而冠的那个,盘踞在罗马城中,仗着自己的宗教地位,控制着众城之母,对着全基督教世界指指点点。
就算教廷做好了战争的准备,难道他就不打了吗?
“陛下,息怒。”
赫尔曼在海因里希身边,安抚着这位暴躁的皇帝。
不过很快,海因里希就把信递给了旁边的公爵。
公爵接过信,看了一眼之后,立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然后立刻将信还给了海因里希。
“教皇真是個畜生。”
“是啊。”海因里希笑着说,“绑架帝国皇后这种事,就算是一个德意志强盗,也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结果居然是一个教皇做出来的,实在是给基督教丢脸。”
说完,海因里希画了个十字。
“奥托,我知道你之前和教皇有联络,我可以理解你。身为巴伐利亚公爵,帝国的支柱,你必须保持公正,我很懂你。”
“感谢您的明智与仁慈,陛下。”
巴伐利亚公爵奥托微微欠身,向海因里希表示忠诚时,也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幸好,海因里希没来找自己麻烦。
在帝国内,巴伐利亚人比较特殊。
他们和传统东法兰克有些疏离,因此常年被当作二五仔,时不时就要被皇帝敲打一番。可以说,殴打巴伐利亚地区,是每个皇帝都会做的事。
但他也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情况的危急。
已经容不得海因里希慢慢敲打,只能尽可能地拉拢所有可用的力量。
“之前你做得很好。”
海因里希说:“如果不鉴别善恶,就随意找一个主君效忠,那绝对是一件坏事。就像身为教皇,不分好坏就上位,也着实是罪恶。”
充满诱导性的话语中,隐含着对奥托的压制。
该表态了吧。
要是再不表态的话,皇帝可就要急了。
奥托又抬起头,看了一眼。
如今,萨克森、法兰克尼亚、波希米亚、图林根、洛林五地都派出了人,围绕在皇帝的身边,表示着他们的态度。
巴伐利亚有必要,和施瓦本这条破船站在一起吗?
或许教廷现在的确很强,但就看皇帝身边的这些人,若是一同前往意大利,对教廷发动进攻,奥托不觉教廷能扛住。
“利奥教皇应当退位。”
奥托沉声道:“他本身就是以武篡位,我也是被他的诡计蒙蔽,才导致没看清他的人品。”
说完,奥托从马背上翻下。
他熟练地牵起缰绳,为海因里希引路。
看着他的动作,海因里希的嘴角微微扬起,看上去比之前得意了不少。
帝国的内乱,暂时告一段落。
虽然将来肯定还会爆发,但至少面对着教廷这个敌人,现在的帝国暂时保持了和平。
不论如何,至少比一团乱麻好。
汇聚了五大公国,还有几位德意志大主教的支持,海因里希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和利奥抗衡的能力。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以何种方式,对那些乱臣贼子们发动讨伐了。
“我准备召开全国大会。”
海因里希在马背上说:“在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六,对于施瓦本公爵兰杜尔夫的叛国行为,我们必须作出裁定。”
奥托和赫尔曼对视了一眼。
皇帝这是准备动手了。
当初,利奥定下的对海因里希的审判时间,是圣诞节。海因里希对兰杜尔夫的宣判,则要早于利奥对他的审判。
“如果兰杜尔夫没有出席辩护,那么就视作他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将剥夺他的领地,并且将施瓦本转移给一个合适的贵族,你们觉得如何呢?”海因里希如是说道。
听到这里,大家纷纷有了兴致。
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即使放在中世纪,身为贵族想要往高处攀登,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最好的情况,往往是趁着一个大贵族倒下,然后找到机会上升。
而其他的大贵族,也会想办法安排自己的亲属,从中收获利益,稳固自己地位的同时,也可以让自己的家族多一个出路。总而言之,不管是大小贵族,都期待有某一位大贵族轰然倒下。
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况。
甚至就连正在牵马的奥托,走路的步子都变得有力了起来。
“我觉得非常好。”
赫尔曼说:“兰杜尔夫为人太放荡,从来都没有贵族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