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人只是要被砍头而已,但利奥失去的可是干净的教堂。
“教皇,教皇!”
被押着的海尔曼,在路过利奥的时候,忽然挣脱了开来,跪在了利奥的面前,然后重重地磕头,磕在了利奥的脚尖前。
看着他,利奥的神色变得玩味。
士兵们见到利奥如此表态,也只是站在旁边,没有把海尔曼直接拉走。
“我承认我的罪,我们都是罪不可赦之人,冕下。我应该下地狱,接受惩罚,但请您放过我的妻子和儿子,求您了。”
海尔曼的头依旧磕在地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原来是这回事。
利奥摸着下巴,打量着海尔曼。
片刻之后,利奥说:“我这个人心善,一般来说呢,不杀女人和孩子。”
听着利奥的话,海尔曼抬起了头,眼眶中的泪水打着转。
对他来说,现在只要能保下自己的家人,那就足够了。至于他,就算再如何惨烈的死去,至少保住了家族的火种,可以让自己的后代延续下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于自己儿子们的幻想,已经出现在了海尔曼的脑海中。
但利奥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可惜你的妻子不是孩子,你的儿子也不是女人。”
说完,利奥一脚踢开海尔曼。
“我会让士兵们把他们先烧了,至于你,你最后一个上火刑架。”
看着利奥渐行渐远的身影,海尔曼彻底绝望了。
他跪在地上,张开嘴想要咆哮,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喊不出来。留在广场上的,只有士兵们将诺曼人拖拽走的声音。
......
“阿贝尔男爵,涉嫌谋杀教士,强暴修女,判处火刑。”
“耶尔维尔骑士,涉嫌盗窃圣物,参与加埃塔教堂纵火,判处火刑......”
台伯河畔。
一排又一排的诺曼贵族,在士兵们的押送下,走上行刑台,在颤抖中被绑上木架。随后,他们脚下的火柴被点燃,然后变成系统中的虔诚值。
太虔诚了,利奥教皇。
火光映照在利奥的脸上,而在他的身边,里卡多甚至都没有抬头,依旧在处理着桌上的文件。奥多手里捧着一本《论自由意志》,无声地看着手中的书。
唯一对火刑感兴趣的,就是站在利奥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
他留着棕色的巴尔博式胡子,卷曲的短发盖在耳边,身上披着红黄相间的披风,脚底则踩着一双锃亮的马靴。
“您的爱好真独特。”
男人的拉丁语断断续续,但声音雄浑厚重,听上去富有力量感。
“不是爱好,兰杜尔夫。”
利奥用拉丁语回敬道:“因为我是个仁慈的人,要让他们的灵魂升入天堂。”
仁慈吗?
兰杜尔夫不动声色,却在心中为利奥打了一个残忍的符号。
如此残忍的手段,却能这样平淡地说出,让兰杜尔夫觉得利奥并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甚至可以说,利奥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那您会这样对德意志贵族吗?”兰杜尔夫问道。
说到这个问题,利奥呵呵一笑。
他反问道:“难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话音未落,窗外又是一声声惨叫传来。台伯河对岸的罗马市民,甚至都没有欢呼。见怪不怪的他们,早就对火刑脱敏了。只有没什么见识的移民,才会对这种无聊的把戏感兴趣。至于那些诺曼贵族,他们的想法就不重要了。
“我当然没有恶意揣测。”
兰杜尔夫说:“莪只是担心,如果您这样的话,会有很多德意志贵族反对您,比如......”
“贝特霍尔德?还是奥托?”
利奥连续报上两个德意志大贵族的名字,表示自己不好糊弄。
贵族和流氓并没有区别。他们最惯用的手段,无非敲诈勒索和恐吓威胁,用这些粗劣的手法,来逼迫自己的谈判对象让利。
但可惜,兰杜尔夫面对的是利奥。
“只要德意志贵族把手退回阿尔卑斯山以外,让意大利归于教皇的御座之下,我就绝对不会对德意志贵族这样。”
这是利奥的条件。
阿尔卑斯山以北的土地,基本上主打一个蛮荒。
虽然在工业时代有很高的价值,但那和中世纪的利奥有什么关系?
他只要最富饶的意大利。
但德意志人也是这么想的。
“觊觎意大利的人可不少。”
兰杜尔夫叹气道:“不光是皇帝,卡林西亚公爵贝特霍尔德,还有巴伐利亚公爵奥托,都想要获得意大利的土地。还有,米兰大主教的问题,您应该还没解决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