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市。不会因为信仰或者族群,就对一个人进行迫害。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把那不勒斯,乃至全意大利的少数族群,都联合起来。”
“莪希望你们能实行议会政治。你们可以参考罗马,或者参考威尼斯,根据财产的多寡,和不同行业的社会地位,来进行议席的分配。”
利奥的一席话,让梅洛露出了醍醐灌顶的神色。
他惊讶地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坐在原地,身体僵硬,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一个词。
自由。
这个词,放在中世纪,实在是太反主流了。
人身依附关系,是古代的一个重要特征。而自由,正是要反对这个制度。
他们要打破常规,建立一个自由的城市,这样的事情,即使是梅洛手下最激进的人,听了恐怕也会觉得惊讶。
更离奇的是,支持他们的,居然是被认为保守头子的利奥。
“我该说的都说了。”
利奥拿起卷轴,扔给了梅洛。
梅洛都没反应过来,只是身体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接住了卷轴,然后还是愣在原地。
直到最后,恩里克走到他身边,他才反应了过来。
他放下了卷轴,匍匐在地上,来到利奥身边,抬起利奥的靴子亲吻了一下。
这在中世纪是最高礼仪。
也是最卑微的礼仪。
只有仆人表达自己对主人的敬爱时,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行礼。可现在,梅洛却主动对利奥这样做了。
“教皇冕下,您是真正的,圣伯多禄的继承人。”
梅洛眼含热泪,抬起了头。
“我很荣幸能得到您的召见,教皇冕下,您才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行者,赞美您的智慧与宽仁。”
“嗯。”
利奥嗯了一声。
这种时候,就没有谦虚的必要了。
而且利奥也不喜欢。
他依旧高高在上,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梅洛,眼里的神色没有任何波动。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梅洛也有些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他现在的激动的难以自已,甚至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那就把自由带到那不勒斯。”
把自由带到那不勒斯。
这句话,梅洛记住了。
他望着利奥,就像是望着神明一般。在他迷茫的时候,利奥居然愿意站出来,为他指明道路,为那不勒斯指明道路。
如此恩情,梅洛的确不知如何偿还。
“我会做到的。”
梅洛再次跪拜,然后才从地上站起来,没要恩里克的搀扶,带着利奥给他的卷轴,离开了大营。
等到梅洛离开,恩里克才来到利奥的身边。
他对利奥的举措有些不理解。
“您真的要给那不勒斯豁免权吗?”恩里克问道,“这样不太好吧?”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利奥拿着酒杯,空空的酒杯当中,还有一点残余的酒液附着,折射着烛光的颜色。
“在没有厕所的时候,人们会随地大小便。但如果有了厕所,那么大家就会去厕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这是?”
“意大利肯定不止有天主教徒。”
利奥说道:“我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去检查,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弄死。总得要让他们有个去处。”
所以才要那不勒斯。
最后这句话,利奥没说。
但他相信,恩里克肯定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