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就是不能够在某一地任职时间太长。
这一系列的调动,极大地巩固了郑国辉在江宁镇绿营军中“唯我独尊”的地位,无人可以抗衡。
有十多名私下里曾发牢骚,言谈举止极为狂妄的军官也被调动审查,然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再也无人见过。
郑国辉对军队实施铁腕控制,对任何冒出来的苗头,都及早的予以扼杀,镇压,从不留任何情面。
即便是一些通州团练的老人,触及到了敏感的禁忌,在私下场合里大言不惭,不知敬畏,也会毫不留情的予以清除。
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军队的纯洁,保持唯一且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将军大人的号令。
五月初三
郑国辉下令进行军队轮换,以金陵驻军三千人轮换徐州驻军三千人,以金陵驻军一千五百人人,轮换淮安府驻军一千五百人,以金陵驻军八百人,轮换淮扬府驻军八百人。
此次轮换共计5300人,轮换下来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精锐士兵,直接前往崇明岛休整,准备奔赴南洋。
金陵驻军缺额5300余人,由各地征募的6000余新兵补充,在金陵本地展开军事训练,一应军营和训练场地都是现成的,后勤供应也非常成熟。
如今的金陵城,成为了江宁镇所辖训练新兵的基地,共有六处营地同时开展组训,有能力同时训练上万新兵。
郑国辉一直压着自己的军队规模,用“偷梁换柱”的方法向南洋输送精锐军队,做的小心谨慎,尽量不给人以口舌把柄。
江宁镇麾下各部驻军,在兵部中都有备案,是有编制的绿营兵力。每个营头多少人,驻防兵力多少人,数量不可能随意增减。
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吃空饷、喝兵血也就算了,这几乎是朝廷里公开的秘密,哪个将军都这么干,最多责罚一番。
可若是私自扩军,一旦被人抓到把柄,恭亲王奕訢都保不了郑国辉,很大概率要人头落地。
只问一句“意欲何为”?
吃空饷、喝兵血是贪银子,那私下里扩军就要往里面贴银子,劳心费力不讨好,若无不臣之心,那“意欲何为”?
这样的灵魂拷问,很难有合理的解释。
那有人说,江宁镇大肆招募兵力,岂能掩人耳目?
这又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各地官员向来报喜不报忧,报上朝廷的都是喜报,而损失则哑巴吃黄连闷了下来。
朝廷上素知这种现象,例如剿匪时,伤敌1000,自损800,上报大捷中自损只有80人,剩下的损失就闷了。
只要你不上报,朝廷也不会细究。
下面官员将手尾处理干净就行,不要任人闹将起来,脸面上须不好看。
类似的情况放到江宁镇,在捻匪南下时屡次围剿,却伤亡寥寥无几,报到朝廷上的都是大捷,全歼匪军云云。
朝廷勘核后论功行赏,江宁镇从上到下都升官发财了,那么损失就从其他的地方找补,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只要最后兵力总数还是那么多人,朝廷就不会多加过问。
由于当今社会上消息的闭塞,江宁镇在十几个府募兵,每个府也就是几百人上下,闹不出多大响动。
最终招募了多少新兵,外界也只能猜测而已。
郑国辉在新兵入营后,手上的军政事务就告一段落,可以安心筹备下南洋的相关事宜了。
“仙侪兄,现在你那里还能拿出多少银子?”郑国辉看李鹤章坐了下来,殷勤的将茶水向前推了一把,然后问道。
李鹤章轻叹一声,如今下南洋的船队增加到了12支,各种大小船舶170余艘,雇佣的船工水手六千七百余人。
这么多人吃马嚼,还要发放薪水银子,每个月的净支出就是十一万七千多两,这还没算上船舶支出及修缮费用。
船舶支出包括更换扯坏的船帆,绳索,铁锚,补充的木桶,储备材料及购买桐油,油鬃,红麻等一应事物。
月均3.2万至3.5万的华人移民,坐吃山空,银子就“哗啦啦”流水一样的用出去。
哪怕有私盐和热带水果两项暴利的生意打底,也存不住什么银子。
军门大人花钱可谓是一把好手,在京津地区南风堂可是打出了名头,每个月在京师得有5万两银子,津门也能入账1万多两银子。
可这个钱根本到不了李鹤章手中,直接就转给了万国通宝洋行,作为二期设备的订购款,而且还远远不够。
今后京津地区的银子,就别指望到账上走一圈了。
一想到这个,李鹤章就满腹怨念,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直接回应道;“没有,军门大人花银子比赚银子都快,仙侪委实没有法子。要不……把金陵城的那半条街拿出来卖了,多少也能值个10多万两。”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