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贝子爷巴布泰扬言,要给咱们南风堂平事儿,今后有麻烦他全给挡了,非要咱们南风堂拿出三千银子来给他,这不是讹银子吗?”
听了这番陈述
郑国辉脸上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他深深的盯着郑丁看了一眼,又问道;“董掌柜让你来报信,原话是什么?”
“回禀老爷,董掌柜说此人欲投我南风堂门下,索取年俸三千两,言及代为平息诸事,宜速报董先生知晓,上呈老爷明断。”郑丁神情有些惴惴不安的回答道。
众人当面,他也不敢虚言诳主。
郑国辉背起的手转过身来,董焕章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气一闪而逝,心中没来由猛然一跳,后背梁凉飕飕的。
他上前一步,轻声劝说道;
“老爷事务在身,路上的人手也都安排好了,那边恐不好久等,还请老爷以大事为重。”
“那好吧,南风堂你去一趟,银子倒是小事儿。就是说本将军久慕贝子爷任侠江湖,快意人生,活的逍遥自在,心生敬仰,特邀晚间共谋一醉,方才爽利。”
“焕章明白,定会谨慎从事,妥与贝子爷结交一番。”
“行,就当如此。”
郑国辉见董焕章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点了下头,踩着马车旁边的马凳掀开轿帘,低身钻了进去。
随后命令道;“别耽误时间,走吧。”
马夫恭敬的应了一声,手脚利索的将马凳挂在车辕上,手上用劲撑了下,便带着小跳坐上了马车边沿,扬起手中的鞭子,甩了个响亮的鞭花。
高声吆喝一句;“走喽……”
驭马拖动的马车向外行去,10多名精悍的便衣护卫分开两边,带着点小跑跟上了。
从始至终
没人理睬前来报信的郑丁,这让耍小聪明的郑丁预感到了不好,脸色很快变得煞白起来,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董焕章。
虽然都是乡邻,可董焕章哪里敢多事?
刚才那会儿,分明从老爷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
他跟随老爷也有两年了,深知老爷乃是杀伐果断的枭雄之姿,心中极有主见。
可用之才待若上宾,无用的废物弃如敝履。
这个郑丁原本就没什么大用,传个话还夹带私货,凭着个人喜好夸大其词。说一半儿,留一半儿,老爷怎么能忍?
看到董焕章避过自己的眼神,郑丁慌了,连忙一把扯住他的袖口哀求,说道;“董先生,求您帮帮我,我知道错了。”
“郑把总,莫要如此。”董焕章哪肯粘这个包?便扯动衣袖想要离开。
老爷将这个郑丁放在身边跑腿,赏了他一个把总的衔儿,所以称作“郑把总”,这是客气的叫法。
“董先生,董先生,您帮帮我在老爷那边美言几句,我是一时糊涂气不愤啊!巴布泰区区一个宗室的青皮混混,张口就要三千银子的年俸,我也是为老爷不值,真的没有坏心思啊。”郑丁已经跪了下来,苦苦哀求说道。
真是离了大谱,你什么身份,敢说区区一个宗室的青皮混混?
恐怕还没睡醒吧?
满朝廷打听打听,能有几个贝勒爷,贝子爷?
董焕章无奈,只能说道;“郑把总,那可是贝子爷。”
“贝子爷咋拉,这满京城都是吃铁杆庄稼的黄带子,红带子,要都像巴布泰那样,那咱们郑氏一族的生意也就别做了。我这可不是为自己,是为老爷的家业啊。”
“为老爷的家业……你以为自己是谁?”
董焕章被他的愚蠢气笑了,根本就不欲多话,看到闻声赶过来的家丁便一震袖了,摆脱了郑丁的手。
然后,对家丁吩咐说道;“将此人押入偏室牢牢看管,不准与任何人接触,等老爷回来亲自处置,切不可懈怠。”
“遵命,董先生。”
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冲上来直接就压住了郑丁,在他求饶的喊叫声,一路强行拖拽着离开了。
董焕章无语的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又蠢又天真的郑丁,此人知道太多秘密,已经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人的能力可以平庸,可以木讷,但真的不能自以为是。
郑丁在老爷手下只要老老实实的做个工具人,让干嘛干嘛,让跑腿去跑腿,让送信去送信,今后混的不见得比别人差。
想起了正在东交民巷的巴布泰贝子爷,董焕章急忙说道;“来人啊,再套一辆车,我现在就要去东郊民巷,动作快点!”
“来了,董先生,骡子和马一大早都遛过了,随时都能用。”马夫急忙的套车,三下五除二的就挂好了。
董焕章带着自己的随从钻进车里,马车很快驶出了角门,向着东交民巷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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