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英武青年猛的勒住马缰绳。
座骑嘶呜着急促停下,抬起了高高的前蹄,差一点直接踩倒了巴布泰脑袋上,将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狼狈之状,引来了围观的人群一片轰笑声,“好”“再来一个”爆叫声此起彼伏。啥叫看热闹不怕事大,这就是了。
来人正是郑国辉,从马上一跃而下,对着左右围观的老少爷们儿抱拳恭了下手,高声说道;
“列位老少爷们儿,本官江南副将郑国辉,族人暂借京师宝地做点小买卖,补充家用。
本官想来
京师乃是皇城脚下,首善之地,当然不会有光天化日之下上手明抢的道理。”
说到这里
他这才转身看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贝子爷巴布泰,冷笑着高声说道;
“贝子爷,您的身份尊贵,一言一行代表着朝廷的脸面,可不能肆意妄为,有辱先人。
您不就是明抢要银子吗?
这么着,本官给你三个选择;
第一条,签下生死文书,拿着地上的刀和本官拼一下,把你身边那个跟班儿带着也成。
本官这些年来身经百战,手底下也斩了几百颗头颅,有心想会一会京师里的爷们儿,到底是不是嘴上喊得那么凶?
第二条,本官在这里等两个时辰,不拘你能找多少人手?
一百二百不嫌少,五百一千不嫌多,本官就带着这80个伙计一起接了。
若是能赢得过我们,这家店铺门脸双手奉上,额外再赔上2万两银子茶水费。
若有本事取得本官项上头颅,那悉听尊便,绝无怨由。
前两条你都不愿意,那我们就各自找门路碰一下。
听你口口声声说步军统领衙门,我看用不着那么麻烦了。咱们直接上恭亲王府,恭请王爷断个是非曲直,你看如何?”
“好……”“好汉子……”“该当如此……”
围观的那些人群中,不时爆发出叫好的捧哏声音,将气氛渲染的愈发热烈,就像看大戏一样。
现在这场冲突,简直比大戏更精彩。
东交民巷这儿来去的都不是普通人,这里可是六部五衙办差的集中之地,普通老百姓闲着没事儿,谁到这儿来转悠?
这些底层官吏虽然得罪不起贝子爷,但对上两个闲散宗室的红带子倒是不虚的,更兼看热闹不怕事大,起哄的特别来劲儿。
贝子爷巴布泰和塔拜两人被围在场中,周围全都是虎视眈眈的壮汉子,满眼的杀意根本就掩饰不住,给了他们极大的压力。
外面此起彼伏的嘘声,嘘的巴布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臊的恨不得有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左宗人巴穆布尔善看出了机会,连忙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斥责说道;
“塔拜,你这个混账玩意儿!
一天天的教唆贝子爷歪门邪道,可知罪吗?
还不赶快送贝子爷回府,今儿的事儿可没那么善了,回去等着吧。
你和瓦克达当街滋事,有辱朝廷体面,着令拘传你二人至宗人府问罪,等待宗令大人处置。
我打包票,这次你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巴穆布尔善这时挺直腰杆,把官威发挥的十足,口沫纷飞的训斥了一通。
暗中给贝子爷巴布泰使了个眼色;
小爷别闹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撤吧。
贝子爷巴布泰铁青着一张脸,带着塔拜,闷声不吭的就往外行去。
今天明显讨不了好,就别在这丢人了。
走了几步,便停下了,因为这些虎视眈眈围拢的汉子们都没有让开,拿着能杀人的眼神瞪着他俩。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怎样?”贝子爷巴布泰底气明显不足,依然梗着脖子放硬话。
郑国辉盯着他深深的看了看,说道;“你这里还有那么多伙计,别丢在我的店门口挡着做生意,等会儿一并替贝子爷送到宗人府,别忘了去接人。”说完,伸出手挥了一下。
手下亲兵装扮的便衣跟班们齐刷刷的闪出一个胡同,任由贝子爷巴布泰和塔拜低头匆匆离去,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嘘声和爆笑声。
今天可是一脚踢到铁板上,把脚骨都踢折了。
郑国辉既然来了,就与巴穆布尔善寒暄了几句,指挥手下伙计,将这些断手断脚的豪奴抬上马车,一人丢了10两银子的伤药费,各自送回家中。
巴穆布尔善也禁不住翘起大拇指,夸赞说道;“行,郑大人还是您讲究。”
“承您吉言,我这族人的郑家老号在京师里头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打打杀杀的也都是江湖嘛。”
“您这话说的通透,到位,这几位我们宗人府都是要训诫的。别的都好说,就是这个贝子爷巴布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