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请将军大人登船。”
“嗯,上船吧。”
郑国辉应了一声,率领众人陆续登上了5艘西洋大帆船,他自己是登上了最大的820吨“光明”号,也是水军旗舰。
其他军政随从则登上了“奋威”号,“奋勇”号,“奋斗”号,“奋进”号,这些风帆大船以运载兵卒为主,不运载屯民和移民。
郑国辉是最后登上大船,与前来送别的郑氏族人和李鹤章等人挥手告别,随即命令船队起航。
光明号最迟离开码头栈桥,却率先从河道驶出,身后的船帆如林,呈现一字长蛇镇紧紧尾随。
四艘“奋”字头风帆战舰则位列最后,差不多得到中午时分,才能离开码头。
这次四艘“奋”字头风帆战舰属于善后收容船队,每艘舰上都搭载几位郎中,还有粗大的拖拽缆绳。
若有其他移民船或福船遭遇狂涛骇浪遇险,位居后方的这4艘“奋”字头风帆战舰以“一对一”的原则负责抢险。
发现一艘船遇险,便留下一艘“奋”字头风帆战舰进行救助,其他舰船依然随船队航行,不会受到干扰。
以此类推,不复赘述。
“光明”号大帆船一马当先的驶出河口,郑国辉站在高高的后艉楼顶上,意气风发的环视四周。
滚滚而下的江水推着大船顺流而下,广阔的江面上,长江北岸的岸线隐约可见,另一侧就是生长着茂密芦苇的崇明岛江滩,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头。
顺流而下的航速很快,前方的船队早已经看不见影子了,身后的船队浩浩荡荡,鼓涨的船帆连接到视线尽头,这偌大的阵势煞是壮观。
领航使郑守中(守备衔,十一叔)在率先出发的第一波船队上,指挥的也是一艘西洋大帆船,师徒老马走在前面。
郑国辉船上的是副使董海生,此人是个中西混血,早年就在羊城府十三行码头厮混,后来上了英国人的商船奔波东西。
此人精通英、法两种语言,也能粗略的听懂西班牙语,可算是个人才。
十几年间,换了几艘英国船,一路从水手做到水手长,二副,大副,最远曾航行到南非好望角,经常往来于印度和南洋诸岛之间,是名副其实的老海狼。
此人被重金礼聘,现在出任领航副使之职,郑国辉赏了一個千总官衔。
“将军大人,我船队顺风而下的话,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抵达海口,转向南下。”副使董海生神情恭敬的禀报说道。
“嗯,保持航向。”
郑国辉轻微颌首示意,他转过脸看了一下副使董海生,此人经年累月的在海上暴晒,脸庞变得黑红粗糙,皱纹丛生。
穿着一身千总的武官服,还有些沐猴而冠的既视感。
人不可貌相,船队航行的安全很大程度上就着落在董海生身上。
于是郑国辉微微一笑,神情和煦的说道;“此行若是顺利抵达吕宋群岛,董副使就是大功一件,本官不吝重赏。”
“多谢将军大人,在下一定鞍前马后为大人效力,绝不敢有稍许懈怠。”
“嗯,董副使看这天气如何?”
“回禀将军大人,这天空高远,万里无云,想必是极好的气候了。至少二天以内,会是晴朗的好天气。”
“有你这一说,我就放心了。那些航海的生手们还请董副使多带一带,这操纵西洋大帆船可是精巧的活计,不能马虎了。”
“请将军大人放心,在下不敢藏私,定会尽力而为。”
“嗯,你且去忙吧,本官回舱休息一会儿。”
“在下恭送将军大人。”
郑国辉没有回答,挥了下手便走下楼梯,看了一下船上跟着学习的五六名年轻学子,便转身回舱了。
他一个人占据诺大的船艉楼,除了自己单独的奢华卧室和一个书房,还有巧月,巧星,钱筱月,苏眉娘及10多个美貌侍女。
她们或是2人一间,或是5人一间,居住的比士卒们条件好的多了。
随行人员中,只有幕僚师爷郑鑫和郑富、郑贵三人一间舱室,其他人大多住在前艏舱和大舱,整船装满了390余人。
由于船体宽大,上下分隔五层,倒也不显得过分拥挤。
与其他船不同,这艘光明号大船运载了数十匹战马,底层隔舱还有一些鸡鸭牛羊这些牲口,都是挑选的肥壮强健牲口。
运到棉兰老岛上,作为种畜使用,可以改良当地牲口品种。
若是恹恹的不耐运输,杀了也能吃肉,正好当做改善航行中伙食了。
回到舱里
巧月和巧星两个丫鬟便迎了上来,帮着郑国辉退去了外衣,奉上了绿豆茶和切好的西瓜,乖巧的拿着蒲扇帮着扇风降温。
船行没多久,又是在水波平静的江面上,两个乖巧的丫鬟都没有晕船,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