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一时起了玩笑心思的打趣,然而青年的回答却让名井南不由微微侧目。
正好迎上了对方格外认真的视线。
四目相交下,潜藏于凃叙那大海般深邃的眼睛中的汹涌感情,似乎被立即被名井南给接收到了。
不由让她也受到感染,缓缓收起了正欢呼雀跃的眉眼,正襟危坐起来。
“感觉这两人相处的模式好奇怪啊……”
远处假装蹲着玩沙子,实则偷偷观察的妹妹忍不住撑着自己圆滚滚的脸颊,小声嘀咕着。
“前几天没有莎伦小姐在一旁陪伴,我本以为自己能够接受,可实际体会过后,还是稍微感到寂寞了。”
“那时我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莎伦小姐在身边的生活,因此就算只是仅仅缺席几天时间,似乎也让我难以忍受。”
“或许有点自私,但我只是希望莎伦小姐能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青年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相当的诚恳,顿时让名井南无比动容,一双美眸上都情不自禁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亮色。
只要看一眼凃叙脸上那充满包容的笑容,就好像置身于碧波荡漾的春水之中,在逐渐被其中那股温柔的暖意给逐渐融化。
让她这些天来的纷乱杂思都一股脑烟消云散,内心不由自主地平静了下来。
仿佛这么多天的烦恼只是在庸人自扰,瞬间没有了意义。
在这一刻,她忽然生出了一股冲动。
将自己所有事情全都和盘托出的冲动。
“凃桑,如果我说,我一直有事情都瞒着你……你会生气吗?”
久违的,凃叙似乎又见到了那彷若他家以前那条金毛的眼神。
总会因为犯错而小心翼翼观察着的样子,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可爱和好笑。
微微收敛了飘忽的思绪后,凃叙突然笑了起来,样子很灿烂,让女孩有些移不开眼睛。
“我知道的。”
“诶!?”
是意想不到的回答,让名井南顿时呆住了。
脑子里忍不住搜寻记忆,究竟是哪时候暴露的呢?
似乎……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是对方误会了吗?
企鹅刚想解释,却被青年伸手给制止了。
“毕竟我连莎伦小姐的长相都不清楚,有其他未知之事太正常不过了。”
“说不介意是假的,可实际上心里也没有那么不舒服。”
“可能是单纯和莎伦小姐待在一起,所收获的幸福就已经远远胜过那一丝丝芥蒂了。”
“我说这些的本意也不是在逼迫你开诚布公,所以也不用急着解释。”
“等到你真正想说的时候再说就行了。”
此言一出,只见女孩就一直保持着怔怔出神的表情。
同时眸中那一抹晶莹剔透的亮色迅速变得模糊,好似裹上一层水雾,闪动着惹人怜惜的色彩。
不一会儿便凝结成纯净透亮的小珍珠,从眼角缓缓滑落。
所拖出的痕迹,就如同两条绵延柔顺的透明丝带,于这张素净白皙的俏脸之上作为并不喧宾夺主的装饰品。
使这只企鹅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
怎么突然哭了!?
貌似他的话也没有感动到这种程度吧!?
此情此景让凃叙不禁哑然失笑,由于没带纸巾,他只能是伸出手,用指背帮忙轻轻拭去晶莹的泪珠。
这番举动也让当事人后知后觉了自己的情况。
也不知是针对凃叙的动作,抑或是自己突然的情感流露感到害羞。
顿时整个人变得慌张起来。
同时这一张俏脸迅速升温,晕染双颊,宛如二月盛开的杜鹃花般,鲜艳美丽却又不胜娇羞。
青年静静看着女孩自己急急忙忙侧过身擦掉泪花的样子,忽然还觉得挺可爱的。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快速处理干净泪痕后,名井南表达了歉意。
只是那双美眸却不敢直视着青年,显然是太过不好意思。
凃叙也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所以也没打算打趣。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哭出来了呢?
殊不知这几天名井南一直活在自责与内疚所带来的煎熬之中,早已被罪恶感折磨得身心俱疲。
此时能听到当事人满怀包容的表态,无异于是久旱逢甘霖,着实欢喜极了。
没错,这是喜极而泣。
就感觉得到了救赎一般。
果然,眼前这名男人就是如此深深地吸引着她。
对方的一言一行,都会牢牢牵动着名为名井南的女孩的心。
她可能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等到情绪完全平复后,名井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