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连绵犹如天倾,豆大的雨点落下,砸在人身上都有些生疼,舒云持刀于战场中横进,聆听着战场上的种种声音。
有稀里哗啦的雨声响彻天际、有叮呤咣啷的刀剑声此起彼伏,轰隆隆,这是忍术的轰鸣、呲拉~这是刀剑划破草革的声音。
这种种的声音相互交错,构成了一曲宏伟、狂热的血色进行曲。
舒云持刀闯入了这里,加入了这一场血腥而狂热的的战场里,他于此处厮杀,肆意的收割着敌方的生命,长刀划过,有猩红的鲜血飚射而出,沾上了舒云的身体。
血色沾染于身,更是慢慢爬上了他眼睛,他似乎和其他的忍者没有区别,都红着双眼满目杀意。
只是于厮杀间舒云的心神猛的惊醒,他脱离了这狂热的氛围,恢复了冷静。
就像是从雨中走出,进到了房间里,外面是雨打风吹万物萌动,而内里却独坐幽篁,波澜不惊。
渐渐的,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舒云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似脱离的躯体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现实附着于肉体上,这部分的舒云是浑浊的,是血腥的,他属于这个战场,和常人一样带着狂热的杀意,在这个血肉磨盘里挣扎不休。
而另一部分是超脱的超脱于形体之上,他的精神脱离了这个战场,离开了他的躯鞘,站在高处审视世间,也审视着自己的内心。
轰,有忍术萌动向着舒云袭来,可这来自外界的干扰并没有使得舒云惊醒。
属于战场一面的舒云持刀而立,挥刀发出绚丽的刀光来,刀光劈开忍术,舒云的身形也追寻着杀意而去。
这样的形神两分并没有降低舒云的实力,这犹如本能般的挥刀反而让的舒云的刀光更加的可怕和血腥。
这样的舒云就如同是一台冷血的机器,他的刀光总是会以最简洁最高效的方式向着敌人而去,却又于不可思议之处切开对方的防御。
任何对上舒云的东西都是被一刀斩灭的结局,忍术,一刀斩开,苦无,一刀切碎,随后被他盯上的敌人,也是一刀即死。
“尸骨脉.铁线花之舞。”
可能是舒云杀的人太多了,终于是又有雾忍的高手前来阻击舒云,辉夜一族的高手从暗处突击了舒云。
有累累白骨向着舒云缠绕而去,面对这样的攻击舒云还是一刀斩去,刀光划过,从这白骨的最薄弱处斩过,把白骨斩断于此。
白骨断裂,舒云的刀光紧接着就要斩断对方的身躯,这名不知名的辉夜见状瞳孔一缩,立即变招,唐松之舞。
白骨再现,试图去阻挡舒云的进攻,可是他这样的招式又能阻挡舒云多久呢?
对于辉夜家的这一套招式舒云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前面冲入木叶阵营的辉夜都是舒云去解决的,他早就破除过这样的招式了,而现在这个状态的舒云,破解这样的招式只会更加的熟练和简洁。
于是刀光如花盛开,白骨也就随着刀光破碎,生命朵朵凋零,鲜血染红了大地。
战争越演越烈,舒云也杀的越来越多,如此的杀戮终于是引来了强敌,四代水影的身影出现在了战场上,还离着老远他就把目光投向了舒云。
他已经观察舒云很久了,如此强敌必须要除去,于是强烈的杀意降下把舒云锁定,紧跟着杀意而来的是他提着棍棒的身影。
四代水影不愧是一村之影,他已经在影级的道路上前行了很远了,人还未靠近舒云的心神就传来了强烈的危机感,若他的实力只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的一战将会是他人生中最危险的一战。
这刺骨的危机传来没有使得舒云退却,适当的压力只会让舒云更进一步,受这危机一激,舒云于虚空中感悟的心神终于是跨过了这最后一脚,明悟了自己的内心。
舒云看着这战场,这嘈杂的战场就像是一个养蛊场,忍者就是蛊场中厮杀的蛊,他们身不由己,却也难以逃离,因为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
而忍界又何尝不是一个更大的养蛊场呢?俗世如泥潭,存活于世的人,都是于泥潭之上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只是有些人的位置高一些,得以多喘息一时,有些人的位置低一些,很快就要沉底而死,但是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不管站的再高也终归是要沉入这泥潭里去的。
可是舒云却不想这样,他想做天空飘动的云,想做海上涌动的风,而不是在这泥潭里苦苦的挣扎。
舒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他想要的是把控自己的命运,他想要挣脱泥潭,拔升出去。
上一辈的舒云求的通透,要的是一生无憾轰轰烈烈就行,可是换个角度一想,那样的舒云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和妥协。
因为他知道,哪怕他再努力也不能改变太多的东西,他的血肉之躯扛不住钢枪铁炮,一片黑暗中,他也不知道应该向着何处去追寻,于是他便只能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