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从心面向众人大声说道:“我只是一个药界小辈,虽有幸得到我家阿公和学校老师的指点,但是药学一事学无止境,今后还要多向王前辈学习。”
虽然王铨的那道目光让她不寒而栗,但她不能辜负了校长大人的一番心意。
当然她也看到了,辛遇听见这话时,一脸的不爽。
她话音刚落,郑明才也醒悟过来。
宗老这是护犊子呢!
那他可不能落后!
就算郑记不能拽来宗老当靠山,但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看好的小姑娘拉来当靠山!·
郑明才有点迷信,他甚至隐隐觉得:宜从心简直是他们郑记的小福星!
她一来,郑记连番地发生喜事!
不仅收来了上好的药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升了口碑,活广告啊!
她甚至还招来了宗老!
得到了宗老的青睐!
宗老刚才为了她,还亲口夸了郑记!
有两人之间的这一重师生关系,何愁郑记不能出头,不光是在交流会上,而是在整个三平市、南明省!
郑明才可不管宜从心是否要和郑记深入合作,总之他先单方面预定了这个合作伙伴。
不管花多少钱,都得把宜从心,当然,还有她阿公给挖过来!
开最高的工资!
郑明才拿起王铨的鸡内金,对着阳光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充分发挥他此刻该有的作用。
他面向众人大声说道:“王师傅制的鸡内金表面焦黄,质地酥脆,且没有喷醋,最适用于肾气不足的一些症状,王老师傅真是为我们郑记制出了一款良药啊。”
王铨本已恼羞成怒,愤激之下原想彻底撕破脸,却听到现场最懂药材的三个人……居然话锋一转,全都肯定了他?
特别是宗老,现场最有权威的药界大拿。
有宗老一句话,他这么多年在药界混出来的名声,算是保住了。
郑老板也发了话,那小姑娘也算服了软,他还能如何?
给了台阶还不下,更待何时?
王铨眼中的精光随即收敛,嗫嘘片刻,叹了口气道:“惭愧惭愧啊,宗老教出来的好徒弟,女中豪杰,王某自愧不如啊。”
几人一番夸耀,他看上去也没输得太惨,可心里终究满不是滋味儿。
几句透出阴阳怪气的场面话一说完,王铨照着药行老规矩,朝郑明才几人的方向拱了拱拳,看也不看,自顾自地走了。
显然,郑明才父子肉眼可见地,齐齐松了一口气。
最怕王铨不服气,纠缠不休。
这样的结果,已然是再好不过。
郑明才朝着郑冬根使了个眼色,郑冬根立刻收到老爸的信号——王铨是郑记请来的药工师傅,怎么能人家离开,连个送的人都没有?
那丢的是郑记的脸。
郑明才让郑冬根追上去,也是要安抚好王铨一颗“受伤的心”,以免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不过几位当局者也都明白,王铨今后怕是不会再来郑记了。
众人看着郑冬根进库房随手抓起几份礼盒、茶叶什么的,追了上去。
伙计们带着七嘴八舌的众人回了前厅,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刚才比来比去地耽误了不少功夫,宜从心惦记着去阎记探底,不打算再久留。
眼看就要中午头,她担心错过了表姐夫的休息时间,一时间有些着急。
只是,宗校长刚才维护了她,怎么说也得道声谢才好。
而校长、还有郑明才……为何都一副有话要和她讲的表情。
可这两个人明明都有话要和她讲,却又互相客气来客气去得没完了?
宗校长看向她的眼神,咋还带上了幽怨?
宜从心只好也回给校长一个恭敬又无奈的微笑。
终于,趁着郑明才安排伙计去收拾茶室,宜从心快步走近宗岐正,“宗校长,今天谢谢您维护我。”
宗岐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那些漂亮话,而是直接问道:“你今年上大几啦?”
他心里存着“收徒”这件大事,眼看宜从心像是急着要走,今天既然有这机缘,他还有事儿想和郑明才私下里聊聊,一时半会走不开,于是急急问道。
“开学升大四。”宜从心答道。
大四?
宗岐正一愣,这不马上就要毕业了?
可得抓紧点。
“将来,你是打算直接工作,还是要继续读书啊?”宗岐正看宜从心穿得简朴,最担心她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想要尽早工作赚钱。
总得问清楚了,小姑娘若实在是想早点工作,他还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
宜从心没想到宗校长的官儿这么大,日理万机的,居然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