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从心一脸郑重。
“那也要万分小心,毕竟是阎四兰自家的铺子,她不可能一直不去。表姐,千万让表姐夫不要以身犯险。光是这些,也够阎四兰好好喝一壶的了。”
“嗯,知道了。”胡翠翠有被宜从心的表情吓到,下意识地点头,认真应下。
她不懂药材,更不懂如何经营店铺,可看宜从心的脸色也知道,阎四兰干的缺德事儿,怕是真不少。
宜从心抽出两张“大团结”,塞到了胡翠翠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胡翠翠忙拿出一张又递回去。
这几天,她已经从一开始抗拒,慢慢接受了宜从心给她工钱,可之前都是10块,怎么今天还涨价了呢。
“表姐,这是材料费,也算姐夫的活动经费,买胶卷、洗照片、买磁带都要花钱,你别和我客气。”宜从心笑说着,将钱又推回了她手里。
其实看完那一沓照片,她就不由地多想了些。
之所以再三嘱咐表姐夫千万小心,也是一个道理。
——如果要用照片上的证据狠狠地搞阎四兰,怕是表姐夫收集到关键证据之后,就得提前辞工。
唯有这样,才能保全他自己。
上次表姐夫说过,干满一个月,阎记给他120块。
可他要是提前辞工,必然拿不到那么多,谁知道黑心的阎四兰会不会故意克扣,一分都不给呢。
故而,宜从心才想借着“材料费”的名头,将表姐夫没挣到的那部分,提前补给他。
再者说,表姐两口子在这里头帮她担着不少风险,也有一些感谢的成分在里头。
要不是她手头真没有太多钱,单是10块20块的补贴,宜从心实在有些羞于拿出手。
胡翠翠无语。
陈峰光给了她照片什么的,也没和她说这些是要花钱的呀。
话说,她这几天从宜从心手里拿到的工钱,都快赶上陈峰忙活半个月的了……
这几天她帮着卖药材,每天的流水可比她下午卖山货多不少,卖药材真的可以赚大钱吗?
胡翠翠的心思动了动。
说实在的,要是表妹每天都有新药材往郑记送,她还真有心跟着一直干下去,以后甚至还可以自己做药材生意!
可是一想到家里的那几亩薄田,她跟陈峰又不懂药材、也没什么本钱,她这份心思又歇了下去。
宜从心见时候不早了,将昨天制好的“威灵仙”放到胡翠翠的背篓里。
“表姐,这是我制好的药,还是拿给小郑老板,这一次咱们喊价每斤10块钱,千万不能让。”
亲手制的药材,她有的是底气。
“成,你就瞧好吧。”干别的不行,坚决不让价这事儿,这些天胡翠翠早已熟练掌握。
胡翠翠也不觉得宜从心是在大言不惭,故意抬高价格。
事实上,每次小郑老板看到表妹的这些药材,不夸张地说——绝对就叫做“两眼放光”。
兴奋的目光掩都掩不住。
所以她都不用太掰扯,就能让小郑老板按照表妹要求的价格支付。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表妹让她送去的都是好东西,好东西就该卖个好价钱!
两人又小聊了几句,宜从心再次叮嘱:“表姐,你别嫌我啰嗦,阎四兰可不容易糊弄,务必让表姐夫小心。”
见胡翠翠应得认真,她这才告别胡翠翠,朝后山走去。
没想到,她半路上遇见了几天不见、变得花枝招展的宜彩婷。
宜彩婷一身新衣,甚至还化了妆。
宜从心不喜她小偷小摸的惯行和身上的劣质脂粉香,侧过身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要走开。
被偷走的150块钱,就算作宜彩婷今后成亲的份子钱吧,当是她替原主了了一份世间纠葛。
宜从心没打算要回来,可也没打算继续和宜彩婷打交道。
然而,宜彩婷却没打算放过她,“姐!宜从心!你站住。”
宜从心停下脚步,定定地看向她。
只见宜彩婷掏出一沓东西,直往宜从心手里递,炫耀一般,“我照的艺术照,好看吧。”
宜从心还当是什么呢。
她没接过来,只扫了一眼,浅浅应道:“不错。”
话说抬脚就要走。
宜彩婷急了,一把拦住她,急急冷哼一声:“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你怎么看都不看就拿这种话来敷衍我?”
这些艺术照就算不给别人看,她也一定要给宜从心看,誓要在养姐脸上找到“羡慕和嫉妒”的神情,唯有如此她才开心。
宜从心却眉眼冷淡,“我犯不上敷衍你,我是根本不想理你。”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会不会说话!”宜彩婷一脑袋兴奋似是被泼了一大桶冰水。
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