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墙纸,取出墙壁内的皮包。
方文仔细检查了下,里面300张国债一张不少。
他从其中取出120张,放进帆布包中,皮包则放入怀中贴身藏好。
然后再将一切恢复原位。
做好这些,方文出门,与在外面等待的林水旺和林保罗下楼。
楼下很多华人在酒店外等着,都是来为他送行的。
方文一一和他们告别。
随后,方文和林水旺去了附近的公证处。
在公证处的见证下,方文取出一百张国债,询问道。
“你们是否愿意接受美元国债来完成支付?“
这年头的纸质国债有利息,便于保存,价值比货币还要高,对方当然愿意。
但得鉴定是真是假。
为此,法尔芒公司的人找来附近银行的国债交易员。
这位经常和国债打交道的交易员做出鉴定。
“是真的,1928年的美国十年长期国债,很有价值,里面有五年利息未取。”
方文惊讶,前世从没有接触过纸质国债的他,临走时也没和岳父讨论过国债。
却没想到每一份国债里面还有利息。
他转念想明白了,纸质国债很多人都当做黄金一样保存,谁会每年兑换利息,里面的利息就算增值的。
难怪这年头国债如此吃香。
他也明白了,这里面是岳父的情分,多给女婿点,免得在欧洲吃亏。
想到这里,方文不由问道:
“一张1000美元国债附加利息的价值是多少?”
国债交易员计算后回复:“经过计算,10年期1000元美元纸质凭证国债,可兑换1316美元。”
方文收回24张国债,留下76张,作价10万美元与法尔芒完成了交易。
法尔胜承诺,在今年2月中旬之前,将飞机送达加尔各答港口,并签订了补充运货协议。
公证结束,法尔芒的人离开,方文却与那位国债交易员交流。
“你好,我手里还有一些国债,想换成货币,你们银行可以交换吗?”
“没问题,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如果你现在要换的话,请跟我去银行。在那里,才能保证交易。”
随即,方文和林水旺跟着那位国债交易员前往银行。
在银行大厅,方文取出44张1000元面值的国债,递给对方。
一番检验后,国债交易员问到:“经过计算,44张10年期美元纸质凭证国债,可兑换57904美元。你也可以兑换成其他货币。”
听着林水旺的翻译,方文想了下。
按照这个时局发展下去,魏玛共和国今年估计就要完蛋了。
他们的货币马克在这个过程中会大幅贬值,换来也没用。
法郎价值稳定,英镑更有国际流通性。
随即,他将44张国债换成了三种货币,英镑最多,美元和法郎各一小部分。
换完了钞票。
方文给了林保罗一笔钱。
“这钱是给你的费用,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盯着法尔芒那边,要是他们有情况,就给上海那边发挂号电报,他们会转告给我的。”
林保罗原本是不肯收,但在方文的坚持下也就拿了。
随后,方文和林水旺,前往巴黎机场乘坐巴黎到柏林的飞机。
........
飞机从巴黎出发,抵达柏林。
方文和林水旺跟着乘客下机。
似乎,从踏上魏玛共和国土地的那刻,方文就感觉到一种压抑和即将爆发的复杂氛围。
这里的人们不苟言笑,或许有人会说他们坚韧。
但在方文看来,他们是对生活的麻木和压抑。
一战战败后,魏玛共和国的人过得日子难以想象。
从1919年--1923年,4年非常严重的通货膨胀,
就发生过人们推着装有十亿马克钞票的手推车去购买一条面包。
可以说和以后国民政府金圆券如出一辙。
而坚持到今年,也就是它的极限了,压抑到极致的人们,将被小胡子那癫狂的演讲所诱惑最终爆发。
一边想一边走,方文跟着人群出了机场。
他环顾四周,很冷清。
“方先生,你看那。”林水旺扯着方文的衣袖。
方文转头,顺着林水旺所指,看向天空。
那边漂浮着一个硕大的雪茄状飞行器。
这不就是一战中赫赫有名的齐柏林飞艇吗?
带着好奇,方文和林水旺走过去。
那边有很多人围观,还有条幅和拿着喇叭宣传的人。
跑了半辈子船的林水旺,语言是他最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