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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素贴机场是绝对不行的。但如果你们能找到另一个降落点,我可以考虑再飞一次。另外,这次必须要严格保密,不能再走漏风声了。”
邝家兄妹顿时欣喜,赶紧将这个消息通过电报发到泰国区。
一个多小时后,对方发来电报。
说是在泰国以北虽然没有合适的机场,却有一个寺庙遗迹,那里的石板路面到现在还保存良好,应该可以用于降落。
方文摇头:“古代硬石路面不行,可能会因为路面缝隙产生颠簸,液压起落架承受不了那种反冲力,最好是平整过的硬土路面,那种效果更好。”
随即,这条建议立刻被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就有电报反馈。
对方说硬土路面可以解决,问题是如何确定方位。
这倒是一个大难题,一个林地中的临时机场,在天空可不好找,即便是方文上次寻找素贴机场都花了很多时间。
而且,对方给出的地理坐标,只是在地图上的标记,并没有显著的地面观察物作为佐证。
这就更困难了。
方文对此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邝家兄妹见到方文的样子,也是暗中着急,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直到邝先生接到手下的报信,他立刻笑呵呵说到:“方先生,你还记得邵思慎吗?”
“邵思慎!他还活着?”方文惊讶惊喜道。
那日轰炸出云号,广东航空队的邵思慎驾驶的飞机被击中,方文亲眼看着邵思慎的飞机坠入海中。
后来,他也曾飞到海面上查看过,还请斧头帮的人帮忙打探,却一直没有结果。
原本以为邵思慎就这么战死了,却没想如今再次听到他的名字。
顿时,方文放下了所有心思,急切问道:
“他在哪?”
“就在广州,他听说你来了,特地派人找我们联系,想要见你一面。”
心中完全就是再见战友一面想法的方文,毫不犹豫道:“走,带我过去见他。”
邝家兄妹自然愿意这个加深与方文交流的机会,随即三人离开机场,乘坐汽车前往附近的酒楼。
.........
汽车在酒楼外停下,方文急切的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他上楼后左右观望。
人呢?
远处一位向他招手。
看着对方,方文不知为何,心中酸楚。
曾经风流倜傥的邵思慎,如今右边的脸划出长长的刀疤,还拄着拐杖。
方文疾步过去,双手抓住邵思慎的肩膀。
“你活着,太好了。”
邵思慎侧头,叹了口气,感慨回道:“是啊,好命,能活着就不错了。”
扶着邵思慎坐下,方文关切道:“那天你坠海后,我去找过你,还拜托斧头帮的人找来渔民搜寻,都没有你的下落。”
邵思慎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飞机坠海后,油箱燃爆,我只得跳进海里。后来飞机沉了,我就抱着一个木板漂浮在海上,昏昏沉沉的被海流带着南下,最后被过路的渔船给救起来,送到岸上。再后来,他们通知了广州这边,航空队的人把我接了回来,一番治疗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以后是开不了飞机了。”
确实开不了飞机,邵思慎的伤不光是脸上,他的右腿瘸了,右手也失去了一半活动能力,行动都困难,如何能继续驾驶飞机呢?
看着曾经战友的模样,方文想起了那段一同战斗的记忆,那天夜里,邵思慎做驾驶,自己是机枪手投弹手,不但击伤了一架三式战机,还逼退了那两架偷袭的三式战机,同时炸毁了日军的弹药库,还以俯冲扫射的方式给了地面日军一次痛击。
而如今,他却毁了容,没了正常人的行动力,失去了美好的未来。
方文不由问道:“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邵思慎仰头思绪,半天后回道:“我还想飞。”
这是对飞行有执念的人,可惜他却失去了本钱。
“还在航空队那边吗?”方文继续问道。
邵思慎摇头,却无语。
显然,他已经不能再待在航空队了。
这让方文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计划。
泰山航空不能只有自己一个驾驶员,以后还要继续培养更多的飞行员出来。
但这方面的师资力量非常抢手,哪怕是南苑航空毕业的,都已经在各种航空相关的岗位就职,不可能来泰山航空工作。
他试探问了句。
“要不你来泰山航空吧,我们缺一个飞机驾驶训导专员,我们虽然是私人民航,但环境和待遇都还行,我又是总经理,不用担心别人欺负你。”
“我不怕被欺负,能有人要我就行。”邵思慎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