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好几人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也有人反应过来,目光死死地盯着绿云仙子。
“尔等聚在此处,是想造反不成?”
绿云仙子目光冰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章敏不甘示弱,强势回应:“绿云洞哪条门规规定弟子不能集会?造反,造谁的反?善云门的吗?”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地下室内。
绿云仙子旁边一个善云门弟子立刻喝道:“大胆,章敏面对掌门大不敬,理应受罚,你们还不将章敏拿下?”
但毛师兄、殷丰等绿云洞弟子,谁也没搭理他。
“反了,反了,都反了。”
那人继续叫喊着,更多的善云门弟子涌入地下室,不下三、四十人,将绿云洞弟子团团包围。
章敏和毛师兄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将以众敌寡,擒拿假绿云仙子,然后振臂一呼,呼吁其他绿云洞弟子参与进来,一举驱赶善云门。
却不想被善云门包了饺子。
从善云门迅速的行动来看,他们盯上这个地下粮库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也意味着,大伙的谋划,早早就落在善云门的眼中。
如今面对善云门的主力,众人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章敏神情悲愤:“毛师兄,殷师弟,还有大家,是我连累你们了。”
章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但我们的猜想没错,我们做的也没错。师父她老人家,不可能会和善云门勾结在一起。尽管今日死在这里,我们也是杀身成仁。来日师父见到,也会记住我们的。”
在章敏的鼓舞下,绿云洞弟子们激情慷慨,仿佛忘却了死亡,纷纷祭出法器,准备做殊死一搏。
见状,绿云仙子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她旁边的龙洋。
龙洋微微后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随最后一批善云门弟子进来。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章敏身上,眼神复杂:“敏儿,何必如此?”
“别这样叫我,我觉得恶心。”
看到邵真出现,章敏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她早有猜测,但当真相摆在眼前时,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
其他人也是一片哗然,纷纷指着邵真的鼻子破口大骂。
背叛他们的,竟是昔日敬爱有加的真传师兄,邵真。
唯有毛师兄表现冷静,不过他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惨然一笑,问道:“邵师弟,你这样做对得起师父吗?”
邵真的目光从章敏身上挪开,转而落在毛师兄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师父又何曾对得起我们?”
毛师兄被邵真的话问得一愣:“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邵真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毛敬则,你练气九层几年了?我没记错的话,十三年了吧?”
“大师兄十七年了,我亦有十年之久!”
“就连小敏,也练气九层四年了。”
“我们中间有谁,得到过哪怕一枚筑基丹?”
毛敬则呆了呆,随即回过神,声音低沉:“你是为了筑基丹,才背叛师父的?”
“难道还不够吗?”
邵真脸色木然:“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永远也筑基不了。”
毛敬则闻言,气急败坏,怒斥道:“绿云洞财政艰难,确实买不起筑基丹,但你也不能将这件事情怪到师父头上。”
“不怪她怪谁?”
邵真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怪贺宣和我吗?诺大个绿云洞,超过五百亩灵田,竟然连上百人都快养不活。难道造成绿云洞财政困难的,不是她自己吗?”
“六年前,我和贺宣费尽心思,才和羽阳山谢家搭上关系,谢家是渭县赫赫有名的金丹大族,足够吞下我们所有的灵草。可结果呢?师父因为路途遥远,不想亲自造访谢家,就否决了这项交易。”
“后来我又跟落阳山脉的吸星寨等六家势力说好,他们倒是近了,然而师父又因看不起吸星寨的寨主,导致前来谈判的吸星寨愤然离场,其他几家势力也都不欢而散。”
“绿云洞财政困难,难道是我们做弟子的不够努力吗?师父一意孤行,凭眼缘看人,凭心意决策,这些难道不是她自己的责任吗?”
邵真的声音在地下室内回荡,每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众人心上:“说到底,师父根本不在意绿云洞如何,也不在意莪们这些弟子能否筑基,她在意的只有她自己的修为。我敬重她是位师长,但她根本不配当掌门。”
“如果换作我是掌门,绿云洞何至于落入今日这般境地?我们几个,又何至于被困练气多年?”
邵真一口气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