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忠之死,引起当归山震动。
李谦雄亲率族老和十余名修士过来猴儿谷查看局势。
“相鸣,你这个掌事是怎么当的?”
甫一见面,李谦雄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李相鸣低下头,不敢回话。
好一会儿,李诚致帮腔道:“好了,相鸣当时在蒲水市场,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幻彩冥蝶的领地,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处理后事。”
“谦忠为家族而死,得带他回泰来峰厚葬,遗物交由其子相新。”
李诚陆缓缓说道。
“相新?“
这个名字在李相鸣心中激起波澜。
李相新曾是他在青苗院的学生,如今却背负着父亲在自己麾下牺牲的沉重命运。
想到这里,李相鸣感到一阵愧疚。
他明白,无论有多少理由可以推卸责任,作为捕兽房的掌事,他对李谦忠的不幸难辞其咎。
如果他能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捕兽房的事务中,而不是分心于蒲阴山会馆的种种,或许就能制定出更加周全的捕兽计划,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
如果他当时身在现场,即便不能击败幻彩冥蝶,至少能够确保众人安全撤退,就像他昨日与李相画所做的那样,成功掩护李相风和其他同伴撤离险境
李谦雄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看着不说话的李相鸣,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觉得委屈了?从今天起,回泰来峰好好反省。”
李诚陆见状,急忙插话:“这怎么行?相鸣若不在,谁来主持捕兽房大局?”
李谦雄面沉如水:“我会亲自坐镇。幻彩冥蝶杀害了我族中大将,若不让它付出代价,我心中这口气难以平息。”
随即,他转向李诚陆,下达指示:“四伯,谦忠是三房的人,他的葬礼就由你来负责。此外,将他所有的直系血脉亲属都接到泰来峰来,如果有像李相新那样拥有灵根的孩子,要特别关照,如果没有灵根,三代之后,再将这些人送回长泰乡。”
“明白。”
李诚殿点了点头。
“相风、相霆呢?让他们过来。”
“是。”
李相鸣转身,将正在门口等候的李相风、李相霆唤进去。
“你们两個,暂时负责捕兽房的日常事务,没我的命令,不准进入蒲阴山,凡是受伤的成员,全部送回泰来峰治疗。”
李相风和李相霆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李相鸣,面面相觑。
“没听到吗?”
“是!”
两人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应答。
“三哥怎么办?”
这时,李相风问道。
李谦雄皱起眉头,一时没有说话。
要说责任,李相传才是李谦忠之死的主要负责人。
毕竟前往幻彩冥蝶的旧领土捕捉妖兽是他的主意。
而且,在幻术的控制下,李相传对前来救援的李谦忠发起了疯狂的攻击,直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从现在起,免去李相传捕兽房副掌事的职位,将他带回泰来峰禁闭三年,期间停发所有俸禄。”
李谦雄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此令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李诚翁皱起眉头,提出异议:“这惩罚是否过于严厉了?幻彩冥蝶的幻术确实难以防范,相传也并非有意为之。他现在已是自责万分,如果再受到如此重罚,恐怕……”
李相传虽然资质不及相裕,但也是家族中的三灵根种子,修为即将达到练气八层。
三年禁闭,无资源修炼,将使他的修为停滞不前,更有可能严重打击他的道心。
“功则赏,过则罚,这是族规。”
李谦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坚定。
李诚翁闻言,只能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就连身为家主亲信,且从幻彩冥蝶手中成功救下其余弟子的李相鸣,都遭到了停职的处罚。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即便是族老,有再大的话语权,也无法为李相传洗清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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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雄对李谦忠阵亡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不仅调遣了家族中的精英,连勤务院的二十余名外姓好手,也纷纷进驻猴儿谷。
此举立刻在猎妖团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各种谣言四起,有的说李家要霸占蒲阴山,有的说他们要围剿猎妖团。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蒲阴山外,竟有三分之一的猎妖团宣布解散。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当然,还是有许多清醒的人,聚集在太白酒家,交换着情报。
“你们听说了吗?李家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
一个满脸络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