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去张公岭意欲何为?”
马厚臣闻言,忍不住问道。
“就是不知道来干什么,总之,此人吸引了我们道观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被牤教的贼子钻了空子,唉,可惜了阳茂师侄。”
听闻伏虎观被牤教偷袭,损伤不小,甚至死了一位筑基修士,看来传言不虚。
马厚臣暗暗心惊。
看着黄叶道人的目光,马厚臣想了一下,回道:“此人来历我们白露门也没有追查到,当时对方操控蛇妖击沉所有货船,并击杀了一批同道,文长老和我都身受重伤。或许是因为我派支援来得快,此人见势不妙,才选择退走。”
“在张公岭,此人倒没杀人,就是不知道他跟牤教有没有关系。”
黄叶道人忧心忡忡,这个人跟牤教一前一后踏足张公岭,若说巧合,谁会信?
但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便说明牤教有能力袭击张公岭以及白露门,这蒲县的天,要变了啊。
黄叶道人又问了一些内容,马厚臣一一作答。
最后黄叶道人也没能得到满意的情报,就此告辞。
“掌门,难不成此人真是牤教中人?”
“不好说。”
丁太姜摇摇头,“不管是不是,牤教都已非从前,这两年,他们拐了不少灵根孩童进入蒲县,赚得盆满钵满。”
“如此恶举,恒月门难道不管吗?”
拐卖灵根孩童,是恒月门明令禁止的罪行,过去谁都不敢犯,而牤教打破了先例。
“牤教太大了,人员庞杂,真正从事犯罪的只有少部分核心人员,而绝大部分牤教中人,连他们教主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参与其中。”
“恒月门在毫县没少打击牤教,但也只是替牤教瘦身而已。前年李家不是也对牤教动手吗?李相仁那小子脾气挺大,一连从当归山杀到蒲水坊市,又杀到叶山,捣毁了十多个牤教的据点,但又如何?只是剔除了些无关紧要的弃子。”
“就没办法找到是哪些人在拐卖灵根孩童吗?”
“能,但想彻底打入牤教内部,至少要三五年功夫,而恒月门等不了。”
“这是何意?”
马厚臣不明所以。
“恒月门要求我们开放大荒镇。”
“什么?开放大荒镇?”
马厚臣大惊失色,连忙劝道:“大荒镇是进入蒲县的桥头堡,开放这里,与开放蒲县有何差别?掌门务必劝说恒月门,暂缓此举。”
“恐怕这次,由不得你我了。”
丁太姜看了一眼马厚臣,叹息一声。
蒲县在顺安府中,设县最晚,白露门迁来也没几年,因此并未彻底掌控蒲县。
无论是西边的青桔山王家,还是东面的戴山、当归山李家,又或者是南边的巨阙谷,东南的积木岩柳家、梅岭耿家、红石谷秦家等等,都对白露门听调不听宣。
在这种情况下,再进入大批外来修士,必然会冲击蒲县的格局,白露门更加做不了主。
为了确保白露门的地位,和保证蒲县的稳定,恒月门才强自限制外来修士进入蒲县。
给足白露门发展时间。
但如今,恒月门内部也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可是因为清凉山上贡给素心剑派的四眼狻猊?”
马厚臣忍不住问道。
两個月前,清水县的清凉山曹家,驯服了一头四眼狻猊,送给了七玄门。
七玄门又转交给了素心剑派,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概因这头四眼狻猊极为不俗,一出生就有融骨期的实力,好生培养,迈入劫丹期不在话下。
妖修的劫丹期对应修士的金丹期。
换言之,这是一头将来实力堪比金丹真人的护道灵兽。
要知道,整个白露门,也只有一位金丹真人。
可想而知金丹真人的实力和地位。
素心剑派收到如此重礼,喜出望外,当即下令嘉奖了七玄门和清凉山曹家。
而这引起了恒月门的强烈不满。
当年南滨之战,整个历南道都跟随无量剑宗参战了。
历南道又有韩江、灵安、章宁、景泰四府,分别由龙渊宗、素心剑派、恒月门和少阳宗四大老牌金丹势力统治。
恒月门出力颇多,但最终只得到蒲县的代辖权。
顺安府另外三县则被划给了龙渊宗、少阳宗和素心剑派。
四派各据一县,本也公平。
但因为地理位置,北边的土地率先安定,也率先得到教化。
而最南边的蒲县,隔了许久才设县,落后其他三县十几年。
同为代理人,七玄门没少搜刮清水县的好东西给素心剑派,而白露门这几年什么都没给到恒月门,反而为了站稳脚跟,问恒月门要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