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顺心里不得劲,三口两口把窝头吃了,给小丫头又夹了一片肉让她慢慢嗦喽。
剩下几片都倒钱二妮碗里了,“都吃了,要不我爹回来又该揍我了。”
李老爹要是知道李长顺中午炫了半斤肉,还真容易揍他,现在人粮食都不够吃,有肉票都换粮票了,真是吃不起。
钱二妮还想留下给两儿子吃,见李长顺就一直盯着她,细嚼慢咽的把肉菜都吃了,给李小雪的窝头沾了点汤,剩下盘子都用窝头擦干净了。
李长顺见她吃完了,拍拍屁股起身,“我出去一趟,谁来借肉都不给,我回来再说。”
“你去哪啊?黑市得晚上呢,你……你不能卖,真不行。”
李长顺也没回头,把麻袋系紧,“我去轧钢厂找我爹,送轧钢厂啥事没有。”
说完背着大麻袋就往外走,李家饭吃的快,这点别人家八成都做饭呢,秦淮茹在贾家窗户露个头看过来,没出声,李长顺也就没理会,直接往外走。前院也没人,估计都做饭呢。
四合院里大部分人家都吃午饭,能住这的家里至少一个正式工,吃不饱也绝对饿不死。
李长顺一路走到轧钢厂,也就十多分钟,到厂门卫那,一個看着20岁左右的竹竿青年问到,“小子,不是我们厂的吧,来找谁?生人不让进啊!”
这年代全国一心,没介绍信哪都去不了,陌生人想进厂可没那么容易,谁知道你这大麻袋里是啥玩意。
“我是李副科长大儿子,来找我爹。”
李长顺眉眼像他娘,鼻子脸型像他爹,不熟的看着还真不像。
竹竿青年,“等着,我去叫李科长。”
自家人说话带个副字,手底下人要是张嘴闭嘴副科长,那可是不招人待见了。
没几分钟,李老爹小跑着出来了,见儿子身边放着个大麻袋,跟竹竿青年说了句,“是我儿子,你接着站岗吧。”
竹竿青年笑的见眉不见眼,估计也是个会来事的,“好嘞,李科长。”
李老爹上手提了下麻袋,一下还没提起来,这麻袋里还有近100斤肉,李老爹根本没想到,使了使劲,才提了起来,往厂外走了两步,问到,“你个小崽子干吗来了?这什么玩意?”
李长顺笑着说到,“肉,野猪肉,将近100斤!”
李老爹扒拉两下袋子口,又闻了闻,“你小子进山了?”
话没说完,一脚踢在李长顺屁股上,这一脚可不轻,给李长顺踢的龇牙咧嘴的。
“你们轧钢厂要是不要,我送肉联厂去。”说完一脸气愤的看着李老爹。
李老爹皱了皱眉,“说说,咋来的?”
李长顺把村里说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李老爹过来撸了两下李长顺袖子,要掀李长顺衣服,李长顺赶紧往后躲。
“给我过来!”
还真是血脉压制,李长顺也不敢躲了。
李老爹看到李长顺胸口一大片青紫,皱着眉说到,“还有哪伤了,别让我自己找。”
李长顺摊了摊手,“手上让石头刮两小口,肚子这也没伤到骨头,六爷爷给看的,别的没了。”
李老爹紧绷的身子明显放松了下来。“你要卖给轧钢厂?”
“队里分了一部分,家里留了点,给爷爷留了点,剩下都在这了。”
“算你小子不傻,你要敢自己卖,老子也保不住你!跟我走!”
轧钢厂是真不小,从门口到食堂,走了7-8分钟,“老郭!老郭!出来!”
真是灾荒年饿不死的厨子,来人是个40多岁的胖子,也不算多胖,但最起码有肚子,小眼睛塌鼻梁,还秃顶,“谁啊?呦,老李,什么风给你吹来了。”
待老郭走近一些,李老爹小声的说到,“这我儿子,在山里弄了头野猪,寻思送到厂里,给工人兄弟改善改善伙食。”
这老郭眼睛至少瞪大了三圈,看到地上的麻袋,跟李老爹一样,扒扒袋子口,又闻了闻味。
“好东西啊,这是处理好了的?真是山里打的?老李,咱可丑话说在前头,这要是……”
李长顺插了句嘴,“带着皮呢,你见了就知道了。”
老郭仔细打量了李长顺两眼,“好小子,老李的工资都进你肚子了吧,这壮实的!”
李长顺笑了笑没说话。
老郭伸手迎着两人进屋,李长顺背起麻袋跟着。
这是轧钢厂后勤处,里面就一个男的,岁数看着不大。
“老李,我这得先看一眼,你放心,价格差不了,这年月,都知道这是好东西。”
说完看着李长顺,李长顺把麻袋放到地上,解开袋口。然后就站到一边。
青年将袋子里的野猪肉一块块拿出来,放到一张铺了油布的桌子,每块肉,都翻着看了一遍。
“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