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刚一见到熟悉的长袍道髻,凌彦辰就激动的扑了上来。
坐在玄武池边的张君宝用力一提鱼竿,几点水珠飞溅而起,在空中好似子弹一样发出破空声朝着扑来的凌彦辰飞去。
凌彦辰眼神一凝,猛地拉出一个铁板桥,这才堪堪与水珠擦肩而过。
松了口气,他直起身,不满的看着不疾不徐正在整理渔具的张君宝:
“想杀人是吧?”
小道士好没气的瞥了凌彦辰一眼,说道:
“移步吧。”
……
滚沸壶水浇入茶碗,激发出一阵清幽的茶香。
听着凌彦辰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上面是如何的说话不算话,自己这么配合,结果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受了多大的委屈……
巴拉巴拉的好一大通。
张君宝只是放下茶壶,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那個‘报告’,很难写吗?”
凌彦辰就像是被一把攥住喉咙的鸭子,突然没声了,良久,他才哼哧的说了一句:
“没写过,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很难写的东西。”
人总是会美化自己的,同样一件事情,换在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最终呈现出来的结论可能完全不同。
张君宝一脸淡定的看着凌彦辰:
“所以凌居士放着好写的报告不去写,反倒是舍近求远的前来求我?”
“那不一样啊!”
凌彦辰很激动的样子,撑住桌子就站了起来,
“我既然已经做到了我答应他们的事情,他们也应该把答应给我的东西兑现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名额就是我的名额,他们应该直接给我。
而不是直接抛出来一大批的名额,把我的那一份掺杂在里面,还要我申请,最后还要他们批准!
虽然我知道我的申请大概率会被同意,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凌彦辰情绪激动,说的也很乱。
不过张君宝也还是理解了凌彦辰要表达的意思:
凌彦辰过不去心里这关。
是的,写个申请是很简单的事情,凌彦辰也知道自己的申请大概率的会通过。
但为什么要有这一步呢?
凌彦辰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又或许他想通了,但他不接受,所以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钻牛角尖。
真傲啊……潜意识里就不想跟任何人低头,哪怕低头也只是权宜。
凌彦辰,就不适合待在官府里。
张君宝茗茶闭目。
凌彦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傲气。
明明他出生贫寒、父母双亡,这种莫名其妙的傲气本不应该在他的身上出现,但他就是傲。
明明加入武管部也好几个月了,实力更是冠绝三流层级。
这样的人按理来说,是很受欢迎的,只要他愿意,他能够在武管部内部交到很多朋友。
如果他的情商再高一点,他甚至可以拉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山头”,成为武管部内的招牌之一。
但他离群而索居,跟其他所有的武者都保持着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
有事上班,没事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成一片小天地。
不给任何人面子,也不需要任何人给自己的面子。
以至于,哪怕这一次“突破名额”一下子放这么多出去,其他一些三流极限的队长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而他?一个上门来烧冷灶的都没有。
看着小道士久久的不说话,凌彦辰耷拉着一张脸,露出一副苦相:
“小道士,你可别见死不救吧,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你要是不帮我,我脸都要丢光了。”
张君宝猛地睁开了双眼,一脸无奈:
“凌居士,休要聒噪了。”
看到张君宝这幅样子,凌彦辰就知道有戏了,一脸高兴的端起热茶,刚嘬一口,就被烫的有些龇牙咧嘴。
以凌居士现在的状态,哪怕他低头拿了那份血食,也绝计是突破不了那层障壁的。
勇猛精进,明心见性。
若心不能明,如何去突破那层藩篱?
或许这也是堂上客的意思,若是低头了也还是突破不成,凌居士怕是自己就要怀疑起自己起来。
如此几次,磨平了棱角,消去了锐气,怕是一辈子也突破不了。
彻底停留在三流层次。
“凌居士还记得,气血时代的大道天音嘛?”
张君宝一脸慎重的望着凌彦辰。
“气血时代……”
凌彦辰微微一愣神,这才回想起来,居然已经是大半年以前的事情了。
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