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费,将郑贞娘活活虐,放在马车上,拉到长安城外,也不知道扔在哪里,时年十四岁的郑云娘,也被卖到洛阳的梅园。
郑云娘十四年来,一直不敢忘记报仇,可问题是,她只是一个女人,人老色衰的老女人,直到昨天下午,她看到了张允载,在李贤替其赎身之后,郑云娘决定报仇,亲手报仇。
郑云娘,不,应该是侯云娘哽咽道:“人怎能如此恶毒?”
王勃望着李贤一脸哀求道:“殿下,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云娘!”
李贤淡淡地道:“魏元忠已经抓了嫌犯,云娘又洗脱了嫌疑……”
“不!”
王勃道:“门下了解云娘,她不会牵连无辜之人,定会向官府自首!”
侯云娘躬身道:“如今大仇得报,云娘再也牵挂,请大王允许云娘自首!”
“你这是何苦呢?”
李贤摇摇头道:“看你杀人的方式,还有表现,难道说,你不是第一次杀人?”
侯云娘苦笑道:“哪怕我是庶女,那也是将门虎女!”
李贤似乎明白了,侯君集虽然因谋反的罪名诛杀,可问题是他的家族还在,他是北周骠骑大将军肥城节公侯植之孙,侯定第五子。侯定官居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三水侯氏,可是累世将门,李世民没有诛杀侯氏满门,其中有侯君集与他的情谊在,也是因为侯氏一门的影响力。同时,侯君集的母亲则是窦娘子是李世民母亲窦皇后的族人。跟李世民还有点亲戚,这一点许多人没想到吧。
如果李世民当时要诛侯君集的三族,也就是父族、母族以及子族,就把李世民母族也诛了,所以李世民也要往开一面。
李贤道:“这么说,这些年,侯氏族人一直遥控着你?”
用刀杀人,身上不沾血,这一点很难做到,偏偏侯云娘就做到了,这让李贤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侯云娘不是一心寻死,而是为了脱离侯氏的秘密控制。
侯氏一门自侯君集谋反以后,接连被打压,现在早已在军中没有任何影响力,也算是家道中落,毕竟能够在北周时期,开府仪同三司的家族,那就是个顶个的顶级将门。
侯氏没落了,但是侯氏族人也要生活,所以侯氏成立了长安定远镖局,这个镖局就是给西域商号提供武力保护。
定远镖局不仅仅提供武力保护,同时还提供刺杀,重要人物保护等工作,侯云娘就是其中红线堂的一员。
听到红线堂,李贤反而来了兴趣:“什么是红线堂?”
侯云娘感觉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她的娘亲死了,自己也是生无可恋,她淡淡地道:“红线堂主刺杀,我是十二年前开始进入红线堂开始学习,刺杀张允载是我的执念,八年前,我开始执行刺杀任务,死在我手上的人命,足足有十九条,我现在杀人如麻,于张三郎何异?”
李贤摇摇头道:“你进和子安进我雍王府,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找上门来!”
侯云娘道:“大王,奴婢何德何能……”
“回府!”
……
洛阳县衙,洛阳县令李鄂,乃司空李绩的侄子,他的幼弟李感早亡,李鄂名为李绩的侄子,其实堪比亲生儿子。李绩的两个儿子李震和李思文,还没有李鄂这个侄子深受重用。
李鄂从司封郎中,升任洛阳县令,正式迈入正五品官阶,甚至比李绩的儿子李思文的官职还要高。
魏元忠将案情向洛阳县令李鄂做了汇报,李鄂听闻,就开始写奏折,魏元忠急道:“明府,这是何苦呢!”
李鄂脸色阴沉,望着院落中的景致,长长叹息道:“我本不欲卷入长安是非,天不从人愿,终归还是卷进去了!”
魏元忠劝道:“明府原本可以置身事外,张允载坏事做事,死有余辜……”
“若是装聋作哑,置身事外,大唐律法威严何在?”
李鄂一边写着奏折,一边严肃地道:“纵然天潢贵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雍王包庇凶犯,本官若是学着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大唐还有公道可言吗?”
魏元忠劝道:“为了一个张允载,得罪雍王殿下,不值得!”
李鄂道:“张允载有罪,也有功,雍王殿下有白旌黄钺,便宜行事之权,若是雍王殿下请出黄钺,斩杀张允载,既维护了大唐律法的威严,也得到天下人心,雍王殿下不守规矩在先,本官身为洛阳令,此案发生在本官治下,于公于私,我都有责任进谏。”
魏元忠道:“雍王乃是太子殿下的敌人,若是明府弹劾雍王,只怕是会被视作太子一党!”
李鄂笔下不停,口中淡淡道:“本官食的是大唐的俸禄,忠的是大唐社稷……本官做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