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吐蕃人俘虏在阿尔泰那里挖矿,提炼成铜料,顺便铸成铜钱,等大军回师,让大军押送铜钱回长安,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治似乎明白了李贤的用意:“你的意思是,额外铸造两百万钱?”
“没错!”
李贤真正的用意,其实是不肯在长安做官,也不想成为李治和武则天两公婆的棋子,如果李贤不献税改制度,李治绝对不会让李贤碰军权,这是前车之鉴,可问题是,李贤自断后路,成为世族门阀的公敌。
李治就会放心了,哪怕李贤想学李世民,没有世族门阀支持,他也坐不稳江山,至于说税改得罪人的活,李治让左相姜恪去做,太子李弘摘桃子,军改之事交给薛仁贵,李贤负责铸钱。
可是如果在阿尔泰那里铸钱,李贤就必须掌握一定的军权,因为铸币局必须有自保的能力,同时也要加强庭州都督府的实力。
……
明月楼,李善和刘纳言来到这里喝酒。
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明月楼是李贤的产业,作为李贤的侍读学士,自然没有再去光顾其他青楼的道理。
李善来到明月楼的时候,时间不长,柳月儿就带着柳如烟来到这里。
李善自然知道柳月儿与李贤不清不楚的关系,有些诧异。
柳月儿笑道:“李侍读不认得月儿了吗?”
李善急忙起身道:“岂敢,岂敢!”
刘纳言隐隐有些奇怪,这个柳月儿不过是李贤的门人而已,上不得台面,为何李善要对柳月儿如此客气。
“今日月儿身子微恙,洗妆多花了些时间,劳李侍读、刘侍读久候了……”
柳月儿正在说话间,仆妇走了进来,凑到柳月儿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她微蹙着眉头跟仆妇说道:“你跟他们说,月儿今夜有客人要陪,不敢劳他们久候……”
“王爷也是一番诚意,再说小公爷与小王爷的面子也轻易驳不得……”
那仆妇声音虽然低,却让刘纳言和李善二人听到非常清楚:“哪怕去应酬一下也好?”
柳月儿想了想也是,起身道:“真对不住李侍读、刘侍读,月儿去去就来!”
李善等柳月儿离开,这才向刘纳言解释柳月儿与李贤的关系。
刘纳言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李善为何对柳月儿如此客气。
李善顾虑重重地道:“纳言,我不肯离开王府做官,不是因为我不上进,而是因为现在的大唐,还不足以让我动心!”
刘纳言道:“你这是为何?”
李善道:“现在的天下,好比春秋战国;春秋战国是个什么样的时代?”
刘纳言道:“刀兵四起,狼烟遍地,民不聊生,血流漂杵……”
李善淡淡地笑道:“春秋战国,是个君能择臣,臣亦能择君的时代!”
刘纳言看了看周围道:“你为何拜大王为主?”
刘纳言现在与李贤的关系,就是从属关系,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他与李善不一样,李善已经拜李贤为主,这辈子轻易不得改换门庭。
李善淡淡地道:“做朝廷的官和做大王的官,对我而言差别却并不大,东宫那位看似宽厚,实则刻薄寡恩,今上虽然出身八柱国世家,心胸器量却都难称宏远!”
刘纳言似乎明白了:“以伯规看来,那两位怕都称不上是明主,可雍王根基浅薄……”
李善道:“刻薄寡恩、气量狭小,都是后天生成的无可救药之症,至于根基浅薄,不过是先天之症,可以后天之努力补足之!”
刘纳言默然。
李善压低声音道:“说句不客气的话,只要是明主,纵使根基浅薄,他日亦能纵横天下;蜀汉先主刘备,根基不可谓不浅薄,然则终成一代人主,可见根基这东西,是可以后天修行的!”
刘纳言道:“即便大王是刘玄德,总还须有个辅佐他成就大业的诸葛孔明才是!”
李善一愣,随即啼笑皆非道:“诸葛亮忝得大名,先主身故后却只能坐困蜀中,徒以严刑峻法收束人心,先主是屡败屡战,他却是屡战屡败,嫉贤妒能,任用私人,其军政才具,不及司马宣王多矣,故而三分归晋,实非偶然……”
刘纳言瞬间无语,诸葛丞相是什么人?李善居然敢看不起诸葛亮,真够狂的。他反驳道:“你可以说诸葛丞相嫉贤妒能,任用私人?这却是从何说起?”
刘纳言也是文人,属于狗脾气,一言不合,马上开喷。现在他对李善的语气已经不善了。
李善淡淡地道:“自然是诸葛氏自己说出来的!”
刘纳主一头雾水:“荒谬!”
“出师表可曾读过?”
“一字不敢忘,可倒背如流!”
李善道:“孔明出师伐魏,向后主举荐所谓“贤臣”,出师表中列名者四人,文官为侍中郭攸之,尚书费祎,侍郎董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