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野不语，脑海里想着那只磨盘大小的蟾蜍，想着自己利用“光斩”将其斩杀，体内出现的太岁肉，又想到了太一观前方深潭里养着的大量蟾蜍。

突然心头一动，他一个箭步，朝着太一观的前院奔去。

萤光不知道他有什么发现，忙跟了上去。

夜色中两人行动速度很快，此刻前院的大门已经关闭了，纪野也没有开门，免得惊动休息的人，而是一个箭步纵身，攀上道观的围墙，很快就翻墙而出。

萤光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发现，也紧跟而上。

她双手隐隐出现光亮，敏捷得像一只猿猴，很快也翻墙而出。

现在她已经是成虫的第四阶段，实力精进，她的能力类似昆虫中的萤火虫，掌握着特殊光能，随着突破到成熟期，对于光能也有了更深的领悟。

等她翻墙而出后，就看到纪野一人站在那不远处的深潭边，像在看着什么。

她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纪野。

纪野嘴里嗯了一声，眼睛只是盯着面前的深潭。

这深潭里原本存在许多的大小不等的蟾蜍，根据清元老道长所说，是前任观主碧元所养，根据他的猜测，那时候碧元应该就已经被那成精的蟾蜍迷惑了心性，这些蟾蜍有可能就是那只老蟾蜍的后代。

“没有道理的……这只蟾蜍活了很多年，老了成精，所以才长得有磨盘大小，但马太婆却说她看到的是個长着蟾蜍脑袋，人身体的怪物，到底我和她谁看的是真的？还是说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

纪野在轻声低语。

萤光道：“纪野，你到底在说什么？”

纪野看了她一眼，便将刚刚前往傀儡村，发现自己之前看到的香炉不见了，最终才知道自己当日进入神庙看到的和马太婆看到的完全不同。

“这么说，当时你们都陷入了幻境？你说那蟾蜍有可能分泌出拥有强烈致幻的神之一滴，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们都中了这神之一滴，陷入了幻境。”

纪野微微点头，嗯了一声，道：“现在的问题是不论那蟾蜍到底是长得大如磨盘，还是像马太婆说的蟾蜍头人的身体，但它的确是死了，体内的太岁肉还被我取了出来，刚刚一把火给烧了，这些总是真实的。”

萤光道：“对，有可能那太岁肉里残留着蟾蜍的一些能力没有完全消失，这能力影响了大家，所以白天他们都走不出来。”

纪野摇摇头道：“这个推理很难令人信服，要知道不论是谢家的鬼差，还是林素道人或者那灵宝宗的葛通，都不是普通人，如果只是太岁肉里残留的一点蟾蜍的致幻能力没有消失，不可能影响到这么多人。”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那太岁肉只怕根本不是关键，只是我们到底忽略了什么。”

纪野一边说一边朝着四周看去，刚刚他想到这潭子里养着的蟾蜍，只是现在也许是深夜的原因，不知道蟾蜍进入了下方的巢穴休息去了还是什么原因，全都不见了。

萤光道：“忽略了什么吗？”她想了想，道：“我觉得你和马太婆当时看到的应该都不是真实的。”

“什么意思？”纪野看向她。

萤光道：“你一直说那蟾蜍成了精，但你有想过，什么样的蟾蜍能成精吗？”

纪野眉头一皱，突然道：“只有活得够久的蟾蜍，才有可能年老成精。”

他之曾经碰到的螳螂巨犬，黄鼠狼成精的黄大人等都是这类年老成精的动作死后形成的成虫。

想到这里，他猛地叫了起来：“对，年老成精，但也必须要死后经历四十九天的结蛹，这才能化为成虫——”

萤光点头道：“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这个蟾蜍就算真的活了一百年或几百年，长到了大如磨盘，但也不可能以原本的身体成精，它必须要死亡，经历四十九天的结蛹，才能化为成虫。”

“而原本的身体已经腐朽，这成了虫的蟾蜍，也不可能再继续使用原本身体，所以你说看到那只大如磨盘的蟾蜍，完全不可能。”

听得萤光的分析，纪野脸上露出凝重神色，道：“不错，除非它还能再次找到一个这样巨大的蟾蜍身体来使用，但对于成了精的动物来说，还不如直接使用人类身体更好，所以这完全不合理。”

萤光道：“就是这样的没错，像马太婆看到的那长着蟾蜍脑袋，人身体的根本没可能，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生物，她看到的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中了幻觉，还有一种就是她看到的实际是个人类，只是那人类体内隐藏着成虫，那蟾蜍脑袋实际是一种意念体的延伸物，是虫体的一部分，将真正的人类头脸给覆盖了起来。”

“当时马太婆突然间看到了，可能没多想，就误以为是长着蟾蜍头和人类身体的怪物。”

纪野嗯了一声，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那个太岁肉却是真实的，难道说，这一切的根源，真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