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王德明马上就反应过来,不能这么简单粗暴。
好不容易才把遗老遗少们套进来,要是知道自己为了自保把钱和股份都捐了,他们不也跟着把股份一卖跑了么?
“等等!”赶紧喊住张寿春,“让我再想想。”
王德明转向金毓晴,问道:“毓晴,你哥毓舒最近拉了多少人入股咱们中药厂了?”
金毓晴不太确定的答道:“好像有几个,我知道的就一个,是娘娘胡同的钟杨家。”
“这样,你让你哥把风声放出去,就说咱们家的股份要卖一部分,学习常香玉,捐钱买飞机,支援朝鲜战场。买主越多越好。”
“哦。”金毓晴点点头。
又马上问张寿春:“寿春,中药厂账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500多万。”
一听这个数字王德明就恨得牙根痒,“朝阳的那四十亩地政府已经划给中药厂了么?”
“年前手续就已经办好了,政府收了我们中药厂50万。”
“好,你去找二姐夫和三哥过来,我去找狄安娜她们,”指了指门外,“现在天气变暖,眼瞅着就化冻,咱们可以先把厂房规划好,先给员工的宿舍楼盖起来。”
“哦。”
打好电话回来,王德明背着手在中堂里来回踱步复盘。
中药厂能有这么快速的发展,除了制度上和利益分配上的领先,还有正赶上中医被打压,留存的中医大夫们通过中医学协会拧成一股绳,抱暖取暖的因素。
这才有了药厂的中成药和饮片能快速的垄断京城和全国十几个大城市的中医诊所。
另外人吃五谷杂粮,总是要生病的。被吊销营业执照的中医大夫,一方面为了感恩,一方面也赚点提成,也会大力的推销中成药。
真是深刻的证明了那句话:事物的发展是两面的......
操,中医倒是起来了,老子却掉坑里了。
察奎垣和张寿崇来的很快,二人意气风发,红光满面,一进屋就笑呵呵的问道:“德明,今天又有什么好事情找我们?”
“二姐夫,三哥,您二位来的好快,快请坐。”王德明深思熟虑过后已经完全恢复冷静,笑呵呵的应对。
“哈哈,这不是再过两天元宵节了么?”察奎垣收了收肚子坐好,“这家里头的亲戚们想着今年好好的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哈哈,去年跟你换了国宝字画的,拿到政协身份不说;入股咱们中药厂,股份也是越来越值钱呐。”
“嗨,别提多美了!德明,咱们这一圈亲戚,一提你哪个不竖起大拇指啊!”
张寿崇适时补充道:“可不是?进中药厂参加劳动,人也不累,每月光中药厂发的工资就足够生活。这人的精气神也越来越好,哪像以前啊,一觉睡到下午,整天除了听曲就是打牌。”
等张寿春和金毓晴进屋泡好茶又离开,王德明笑着说道:“呵呵,当初说好肯定不会让亲戚们吃亏,日子越来越好的嘛......”微微停顿后,“这次除了请您二位,稍后还有三姐夫毓舒,和我苏联的两位朋友,狄安娜和阿里克谢。”
“既然政府大力的支持我们中药厂,那我们可不能辜负政府的厚爱,朝阳那边划拨给中药厂的四十亩地,等一解冻,咱们就找人开始建设。”
察奎垣跟张寿崇对视一眼,带着一丝希冀的问道:“德明,就是你去年说的搞什么可乐和营养药?”
“没错。”王德明含笑点头。
“那......这次中药厂需不需要再增加一部分人手?”
“二姐夫,您的意思是?”
“嗨,这不是去年还有好多亲戚入股中药厂的时候都没赶上趟么?尤其是常驻天津的亲戚们,这次春节他们回来,大家伙一聊,哎呦,可把他们羡慕坏了。正想让我找您问问看,还能不能入股中药厂?”
嗯,这不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了么?王德明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皱眉,道:“不瞒二位,我这几天正和寿春聊呢,要把我名下的股份让出去一部分。”
“换来一部分资金支援朝鲜战场......您二位也知道我是青年团团员,未来的党员,对吧?”
“没错,没错!”察奎垣二人咧着嘴笑,“那不是正好么?”
“什么正好啊!”金毓舒手里盘着两个狮头核桃晃荡着走进来。虽然衣服从对襟马褂换成中山装,可那边斜肩歪背的样儿,看着就像是二流子......
“哦,我们正和德明商量入股中药厂的事儿呢。”
“好啊......”金毓舒大摇大摆的一坐,翘起二郎腿,扭头冲门外喊:“毓晴,给哥哥倒杯茶,不要普洱哈。”
说完,揪着眉头对王德明说道:“德明,我这当大舅哥的真得说说您。您现在都什么身份了?也不能这么省钱呐?喝什么普洱啊?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