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春、宜春,今儿的羊肉馅饺子好吃么?”
“好吃!”
“呵呵,喜欢吃的话,舅舅下个周天带你们去西来顺继续吃;当然,去东来顺吃涮羊肉也成。”
“哇,舅舅你真好!”
“舅舅,那我要去吃东来顺;”
“不,我要继续吃饺子。”
王德明抱着小肚子吃得鼓鼓的常宜春,和一刻都闲不住,跑前溜后的常仁春,兄妹俩人斗嘴,乐不可支的往家慢慢溜达。
街角处还残留着积雪,一踩上去“嘎吱”作响,路上时不时的就看到有熟识的行人们,都热情互道着恭喜冬至节。
“仁春,慢点跑,小心摔着了。”
身边的阎宝珍红光满面,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黑狐狸皮斗篷,宠溺的叮嘱仁春一句后,呵着寒气,转头来打趣道:“德明,你今儿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寿英都跟我说好了,明儿我们俩就一起去雍和宫找大喇嘛,把你和寿春的生辰八字一起合一合。”
“呵呵,你放心,明儿我肯定多上香火钱,保准让大喇嘛满口的好话。”
“咦,对了,德明,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呃......”王德明现在才突然发现,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稍微一愣神,随口把前世的生日拿过来凑数,“姐,要么这样,我今年16,生日是腊月19,这时辰么,就卯时吧......”
“嗯......也行。”阎宝珍狐疑的看了王德明一眼,随后又关心的问道:“德明,你是怎么说服那家把寿春嫁给你的?”
“今儿在院门口的场面,我这心就凉了一半,哪有还把乐华士也喊过来的?”
“也太没有规矩了!”
阎宝珍一提到这个,王德明眼睛微眯,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我问清楚了。”
“不是那寿崇家和察奎垣家喊过来的。”
“是察家之前的白手套,京城四大恒,“恒和号”的刘家,解放前的“当铺刘”。他们家跟乐家是姻亲。”
“之前也是刘家一直撺掇察家和那家把寿春嫁给乐家。”
哼,果然,玩金融的才是真TMD心黑啊......不过惹到了老子头上,能让你们落下好?
......
秦老胡同察家二进院的正厅,察奎垣和张寿崇分坐条案两侧的主位,刘禹臣和乐华士右侧端坐。
“禹臣兄,乐公子,请茶。”
张寿崇长叹一声后,诉苦道:“禹臣兄,唉,家门不幸啊!”“寿春,这孩子太小,现在就认准了那个叫王德明的泥腿子!”“您说说,我能怎么办?”
刘禹臣眼神一变,扭头看了乐华士一眼,语带不满道:“寿崇兄,您可是那家现在的当家人,怎么?”
“禹臣兄,时代不一样了啊!再说又是叔叔家的......”
刘禹臣脸色逐渐沉下来,眼皮一搭,“奎垣兄,寿崇兄,我们几家可是几代人的交情,跟庆王府又同是姻亲。”
“您二位现在也知道乐家四房乐松生先生在新政府里的地位。”
“这......可说不过去啊!”
张寿崇眼睛一眯,心中暗骂,谁TMD想跟你们这种开当铺,生儿子没屁眼的人家来往?我们那家早年可是盐业银行的大股东!几百处的房产!
要不是被光头蒋狠坑了一把,会投钱给你们?
还庆王府的姻亲,要不是解放后为了钱,庆王府会跟你们这些铜臭味的商人结亲?
察奎垣看出张寿崇脸色不对,马上出来打圆场道:“禹臣兄,您说的对,咱们可是几辈人的交情,多年来也承蒙刘家的生意,才让我们家源源不断的有进项。”
“虽然解放后,咱们的进项都断了,可咱们的感情还在。”
“禹臣兄,我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忙。”
“奎垣兄,请讲。”
察奎垣一脸的苦涩,无奈道:“我们想请您帮忙换点美票。”
“奎垣兄,您们不是一直信不过洋鬼子的钞票么?怎么?”
“唉......我们两家前些时候不是被人举报生活奢靡,还上报了么?所以我们思前想后,才想着把一点家底换成美票。”
“乐公子应该知道,这在京城里兑换可不容易。所以我想请禹臣兄,什么时候有空南下香江,帮着兑换些。”
“您是老生意人,香江之前就有你们家的生意,您去那边,也是有正当的借口。”
“当然,这中间该有的辛苦费,咱们还是老规矩。”
刘禹臣这才脸色恢复,浮现笑容,“唔,没问题。”
“本来乐家也找到我,想去继续香江那边换美票。刚好咱们一道就把事情办了!”
“不知道,您两家这次准备换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