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德明从噩梦中惊醒,他梦到自己被理发、逛街、作报告......
“呼......”
一摸额头,浸满冷汗;略微感受,内衣的前心后背都湿透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德明?你怎么了?”里间马上传出阎宝珍关心的询问,明显是被王德明刚刚睡梦中的惊呼吵醒。
“没什么......”王德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找了个借口糊弄道:“就是突然不知道怎么的,梦到49年的那个冬天......我又饿晕在妈家门口了......”
......少倾里间传来索索的穿衣声,不一会儿,阎宝珍披上棉袄摸索着走出来,伸手拉下灯绳。
屋顶的白炽灯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阎宝珍先是眯了下眼睛,等适应光线后,走到王德明的床柜前,一看他的额头。
“呀,德明,你出了好多汗啊!”
“内衣是不是也湿了?”
“我马上给你拿件换洗的贴身衣服换上,省的天晾,受风感冒。”阎宝珍转身就要去对面的柜子里翻找衣服。
“姐,我自己来。”王德明赶紧拦住她,“俩柜子摞一起,太高,您别抻着了。”
阎宝珍想了想,又侧头瞅了眼柜子,确实有点高,说道:“那行,那我先去把炉子透开,让你这屋再暖和点,你再起。”
“嗯。”
阎宝珍将身上的棉袄改披为穿,拿起炉边的通条,掀开炉盖,用力往炉子里捅了捅。
将昨晚用黄泥、煤灰、水混和成的水煤,封住的炉火捅开,捅出更多的窟窿,让上、下方的空气流通,火苗增大。
然后又坐回到王德明床边,温声的劝慰道:“德明,你也不用压力太大。”
“咱们现在虽然住的不是单独的院子,但是暂时也足够用;房子小是小了点,但咱们一家人住的也温馨。”
“再说寿春小姐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看重房子?人家从小就住高门大院,什么样式的没见过?”
“昨儿晚上送仁春和宜春回来的时候,还悄么声的问你呢!”
“等你拿了行医执照,成为正式大夫,我就去上门找他们家好好聊聊,你姐夫一家都是旗人,姐可太了解他们的想法了......”
“嗯,姐,您别担心,我不是因为这个。”王德明看着姐姐阎宝珍一脸的担忧,心底泛起一丝暖意,眉头微皱,思索着回应道:“或者说有一部分......”
“嗯......怎么说呢,我其实是绝对有能力将咱们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是呢,我可能又考虑的比较多......”
“所以,我得找一个比较好的方式,让咱们都能低调的安稳生活,又不会惹人注意,招来祸端......”
王德明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昨晚张大勇所长劝他要与封建阶级做割裂的话,说给阎宝珍听。
讲出来除了徒增烦恼,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其实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放弃张寿春姑娘,老老实实的跟秦淮茹过日子,什么吃、穿、用,都随大流,也别这么讲究。
每天要么是玉米面的饼子,要么是二合面的馒头,配菜要么是就着咸菜疙瘩,要么是水煮大白菜,不带一点的荤腥......
但是这种日子是我想要的么?
女神倾慕,前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就这么赤裸裸的砸在我身上!
难道就因为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就要放弃?
都已经知道未来会有什么事情,距离还那么远,我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布局!
怕什么呢?
我一个本家不都说: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总归会有办法的!
主席都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踏踏”“哟,您今儿起的够早的哈!”院里逐渐传来脚步声和邻居们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至于为什么打招呼没有说“您吃了么?”那是因为......
“啊,天都亮了!”阎宝珍一回头,糊在窗户棱上的洁白东昌纸,已经微微透亮。
阎宝珍起身,边系好棉袄斜襟上的布扣子,边说着:“俗话说:财不露白,德明,这是对的!”
“不过,姐也得提醒你一句。”
“你啊,平时就是太喜欢藏着掖着的,感觉你做什么事儿,都小心谨慎的。丝毫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德明,你可是年轻人!年轻人就是要有股子闯劲儿,可别把自己整的跟个老头儿似的,思前想后的......”
“行了,我去倒马桶,你也赶紧起来,先换身儿衣服。”
趁着阎宝珍出门倒马桶,王德明一骨碌爬起来,三两步蹦到对面的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