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12日，周一。

林诺冬眠起来之后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

“我不饿！”

他几乎下意识的说道。

眼眸中幽暗之色一闪而逝。

林诺发现他的饥饿感消失掉了。

“虽然...但是...”

林诺略显尴尬的从灵异空间取出一块黑面包咬了一口。

他嘴快了。

居然忘了基础物资还是有的。

林诺在三两口消灭掉手中硬邦邦的黑面包之后将剩下的事情全部都嘱托给了序列5的消化系统。

他打了一个响指。

一枚枚星水晶崩解重组成了一朵精美的月亮花。

林诺将这朵水晶玫瑰放在了黑夜女神雕像侧躺的石台之上。

他并不想让黑夜女神闲的没事过来针对自己。

林诺也不是认为他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旅行家惹得起一位序列0。

所以他们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林诺在晋升成为旅法师之前需要黑夜女神帮助的地方并不多。

只要克莱恩后期的表现不拉垮黑夜女神最后还是一定会选择小克。

正如四皇之战前六神帮助序列1的夜皇转途径成为审判者再晋升真神一样。

而血皇帝？他身边有一个正神吗？

“答应您的报酬和应当归还的封印物我都会交给圣塞谬尔大教堂的大主教。”

林诺对着黑夜女神的雕像礼貌地行了一礼之后将埋在地下的两件封印物挖了出来。

他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他对黑夜女神虽然没有恶感但是还是带着一种近乎天然的警惕。

祂...太会算计了一点。

北区，佩斯菲尔街，圣赛缪尔教堂。

林诺在成为非凡者之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在大祈祷厅外等待了近十分钟，林诺和参加弥撒的其他信徒一起，在牧师引领下，进入了里面。

昏暗宁静的氛围中，迎接他们的是整齐而空灵的诵念声：

“绯红的满月升起，映着大地，

“所有人都沉入了甜蜜的梦，梦见自己，”

“梦见父母妻子和儿女，这就是永远……”

圣洁而有节律的声音层层回荡之间，大祈祷厅内的信众们不由自主就安宁了下来，似乎忘记了生活烦恼，不再忧心现实世界的种种难题。

林诺对这种弥撒活动并不排斥，他没有急迫到打扰圣者的布道。

在几位牧师引领下，各自找到位置坐好，圣坛前方，负责这次大弥撒的安东尼大主教拿着《夜之启示录》，开始做简单的布道。

等到这个环节步入尾声，牧师们拿起清水和面包，分发给林诺等人，这是黑夜的眷顾，是生者与亡者共享的食物。

这个时候，安东尼主教带着诸位牧师，带着唱诗班所有人，又一次齐声诵念：

“我们会抬头仰望那片夜空，

“温情地说出的名字：‘黑夜女神！’“

“除了‘黑夜女神’，没有别的话语，”

“但愿女神在天使唱歌的间隙”

“把它们和甜蜜的静默一起摘取，”

“并握在温柔的右手里。”

“‘女神！’如果听见，一定会答应，”

“一定会向亡者显露纯净的笑容：”

“‘来吧，休息吧，安眠吧，我的孩子们！”

空寂的嗓音带着神圣的感觉，似乎与在场所有的灵都产生了共鸣，作为一位序列5的非凡者，林诺这一刻也仿佛有了精神体被洗涤的感觉，灵性自然而舒缓地流淌了出去。

他的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这真的很有趣。

黑夜女神听到众人的齐声诵念会因此而感到尴尬吗？

这就是序列0维持人性的方法吗？

林诺表示学会了。

他脸上的笑容还未彻底敛去，接着，他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宁静的黑暗，没有丝毫声音的黑暗。

黑暗里，一具具尸体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但安详，仿佛并未死去，只是在沉眠。

林诺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墓碑笑容顿时僵住。

我错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