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东来还是捡到了池平。
前者从土坡上下来,沿着河岸一直往下,结果发现池平在河床上捡鱼。
上流的河水刚刚过来,此时白石镇流段的水并不算深。池平已经换上了他之前的装扮,上衣夹克脱了下来,两个袖子末端打了个结,袖筒就是装鱼的篓子。
“你不要命了!”
俞东来将池平从河床上拽上来,其间还有两条两指宽的翘嘴,从他的衣服里滑落。
“你怎么知道我钓了这么多鱼的?”池平好奇道。
“谁问你了?!”
俞东来是真担心水流来了把他冲走,或者说突然冒出来一只畸变的村民,把池平给嚼了。
两人沿着河,向镇子里走,不多久便碰上了茫和乐白。
双方也是费了老大劲,才证明“我是我”。又向俞东来介绍了乐白的身份:茫在一次任务中结识的朋友,目前是闺蜜关系,被茫当成外援请过来。
折腾了一整晚,众人找了个临时安全屋。
等到第二天中午,第一批支援到了。是从龙川市过来的两支战术小队,人数在20人左右。
战术小队将通往外界的路清理干净后,下午大部队就到了。
上百名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紧接着,茫就被请过去,和所有战斗人员一同清理镇子里的畸变体。
值得一提的是,池平被安置在他白天入住的那间宾馆里。似乎是由于畸变老板的保护,残疾的老板娘活下来了。
可畸变的老板,虽然没被杀死,但也成了被超能局收容的对象。
当畸变的老板被押上车的时候,残疾的老板娘几乎要将轮椅开出了赛车的味道。但还是无济于事,她那双平日里死气沉沉的眼睛,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自残疾以后,她的生活就是暗淡的。
尽管老板一直在照顾她,尽管畸变了也放不下她。她总觉得糟糕的生活已经触底了,但事实却总能刷新她的认知下限。
老板被带走,将要被作为特殊的畸变生物进行研究。
而一个畸变生物,是不可能再投入到人类社会中来的。
“乐白。”池平站在二楼,乐白住在茫旁边的房间里,作为医疗组在这等待指令。
“在的喔。”
“你悄悄地跟上去,找个时间点,把那只畸变生物救下来。”
乐白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辆,和歇斯底里的老板娘,缓慢点头:“哦。”
“注意别被发现了。”
乐白抱着蒲牢,埋头就去了,也不问原因,单核的乐白做事,只问何人何地何事。
单纯得像个杀手。
池平这边,他转身回了房。
在他开门的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多个词条差点同时触发!
他的那张床上,半坐着一个女人。
包臀裙,黑色丝袜;
低胸衣,浓妆艳抹。
黑色高跟鞋半挂在脚上,一荡一荡的,像个风尘客。
但令池平吃惊的不是女人的装扮,而是她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房间里。
连池平的【洞察】都没发觉!
“你好啊,小哥哥。”
她在池平的被子上蹭了蹭,殷红的嘴唇勾勒出危险的弧度,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烂大街的香水味。
恰巧,池平还听说过这种香水,有个特别俗的名字,叫“毒药”。
被底层的短期恋爱工作者,和晚来骚的大龄人群所钟爱。
可床上这个女人,相貌确实不差,没理由刻意弄得一身风尘气息。
“你是谁?”池平沉声道。
这里是一个医疗点,楼下还有特战武装站岗。
“时来那个老头,没和你说起过我吗?”
池平目光一凝,关好门,仔细打量着她:
“怎么称呼?”
“脱兔。”
“有事?”
“一点小事。”
脱兔伸了个懒腰,暴露出她美妙的身体曲线。然后穿上高跟鞋,都没踩实,踢踏踢踏地就走到了池平跟前。
从沟里,掏出了一张白色,纤薄的绢布。
用青葱一样的手指捏着,递到池平手里。
池平接过的时候,微微皱眉。因为绢布上,还带着脱兔的体温,池平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将绢布展开来,上边是密密麻麻的不认识的字符。
池平的【遗迹旅人】被触发了:
【你接触到维斯塔纳文明所留下的石碑文字,上面记载着文明毁灭的秘密。】
维斯塔纳?
绢布上的字符十分规整,应该是从石碑上直接拓印下来的。
而此刻,童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亲手拓印下来的东西,被对自己动辄打骂的女人,交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