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许多多的涂鸦。
领口红色中性笔加粗描摹的一句话,格外显眼:
“我活着就是罪。”
看来不论是哪个世界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非主流。
最夸张的还是怪人的面具,是一个篮球从中间劈开两半,其中一半扣了两个窟窿眼,直接扣在了脸上。
这倒不是池平不想换上执刑者的行头,而是等他换完过来,俞东来恐怕都死了八百回了。
看着池平这副模样,竖瞳变得更加狭长了。
“你是谁?”
闻言,俞东来也顺着猞猁的目光看过去。于他而言,楼顶上只是一个人影,他看不太清。
但他知道,有人出手了。
且猞猁还吃了个小亏!
池平没有回答猞猁,而是大拇指和无名指,又捻着一枚粉笔头。
猞猁见状,连忙将还扎在俞东来大腿里的利爪拔了出来,全身心戒备。
可池平并没有马上弹出粉笔头的动作,而是张开了另一只手,这只手里握着一大把粉笔头,足足有十数颗!
猞猁毛茸茸的脸庞抖了抖,紧接着他被粉笔头砸断的利爪掉落,一枚新的爪子迅速生长出来。
“我不知道你是哪方势力。”猞猁沉声道:“但你既然选择了出手,那就必然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他像一只猛兽,做好了嗜血的打算。
倒在一旁的俞东来,都被这股原始的杀气震慑了一下。
果然,动物原始的嗜血,是在人类之上。
池平没说话,他只是朝猞猁勾了勾小拇指头。
“你过来啊。”
猞猁动了,他双手插进泥土里,连根拔起一棵大树,然后猛地朝池平掷过来!
树足足有十来米高,需要巨大的力道,才能飞过百余米的距离砸中池平。可只是在半空中,和一节手指大小的粉笔头相撞。
大树便寸寸断裂。
但这不是关键的,关键在于大树在飞行的过程中一直遮挡着视线,待坠落后。
原来的地方,不见了俞东来的猞猁的身影。
倒是在山坡上,俞东来给池平规划好的那条逃窜的路上,出现了两人的身影。
猞猁正一手提溜着俞东来,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小坡上。
池平只是一个箭步,蹬在半截教学楼上,借着反作用力蹿了出去!
池平追得紧,等他到了小坡的另一边时,只看见满地的血迹。
俞东来呈现一个大字形,被利爪贯穿了手掌脚掌,钉在地面上。旁边的茅草还有一条深深的滑痕,对方应该是顺着坡度滑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落水声,应该是猞猁到了龙川河里,试图利用河水来摆脱池平的追踪。
被钉在地面上的俞东来失血过多,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注意到池平投过来的眼神,俞东来用着最后的力气说道:“去追他!”
除恶固然重要,但除恶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行善。
池平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去追击,而是走到俞东来身边,将钉住他四肢的利爪拔了出来。
“我很快,你忍一下。”前者用沙哑的声线说道。
俞东来几声闷哼,虽然是咬紧了牙关,但能看到他额头因为疼痛而出现的细密汗珠。利爪被拔出的瞬间,也带出了大量的鲜血。
紧接着池平将披着的校服撕成条状,为他包扎了一下。老警员的脸皮一直在抽搐,池平知道他痛,但他不说。
随后,听着夜里的流水声,池平对龙川河招了招手。
【水流操纵】+【正义之心】!
龙川河不比星汉江,不论是流速还是流水量,前者都远逊于后者。但既然猞猁是利用河流逃窜,水流操纵正好对口。
接着,又稳了一手,池平又开启了【双赢】!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池平就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怎么形容呢?像是大口器的蚊子。
模仿成俞东来的猞猁,在半秒前用利爪,试图和池平掏掏心窝子。
足以削去半栋教学楼的爪子,近距离铆足了劲扎在池平背心,然后——
爪子断了。
来不及体会断爪的疼痛,他便被笼罩在了阴影当中。
一抬头,一条巨大的水龙,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寻常的特等危害,即便是掌握了多种能力,也一定是以一种为主。
这一点,猞猁是十分清楚的。而且,这几乎是超凡界的共识。
一开始,从池平投掷粉笔头来看。猞猁对他有了初步的判断,其能力应该是强化体魄之类的方向。
哪怕单从这一项看来,也足有特等危害的水准了。
可当猞猁看见这条水龙时,他又呆住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