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起震惊于自己堂堂大妖竟然沦落住河流睡樱桃树，正失魂落魄，闻言生无可恋道：“我不吃阴间饭。没学过对应功法来抵消，做纸扎消耗阳气和阴德甚至还会减寿，我没那么大的福分去消耗。”

沃特？！

江远递出去的纸立马又收回来了，系统可没告诉我这玩意儿还会减寿啊！

他后知后觉看看血条，由于平时砍树也会同时消耗红蓝条，他就一直以为这俩属于体力+精力，做纸扎时间久了会觉得疲累也是同样的道理，反正吃点食物就补回来了。

难道是在消耗寿命？那我在现实世界做纸扎升级……

继而江远又点击查看技能，确定没有标注任何副作用，觉得也有可能系统开启技能的时候已经默认学习过功法了，就像焚天经和地镜书一样。

“你还是别学了，改天我再教你点别的。”他暗暗叹了口气，真可惜瞬间就少了俩壮劳力，不过幸好白云起懂得多提醒，否则真把徒弟的阳寿给折了可不好。

他都快把好感度刷到三颗钻了，又听话又懂事，以后成长起来必定是小院的栋梁之材！

“师父，你就教教我吧，我不怕折寿！”万明川听阴差说了，只要有钱在冥界买一块地皮，烧过去精致的纸扎房子就能住。

爷爷一辈子都没住过漂亮大房子，他想尽一份孝心。

白云起见状摆摆手笑道：“你修炼的火系功法，一身血气灼热阳气逼人，还想吃阴间饭？还是先好好修炼能把灼热气息收敛起来再考虑别的吧，小心贪多嚼不烂。”

“我觉得小白说的有道理，你先把焚天经练好，以后再学。”

“好，我听师父的话！”既然师父都这样说了，万明川点头应下然后站在田边开始“打拳”。

“尊家，我的香呢？”白云起觉得无聊，想吃了香眯着。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软能硬，不就是条件艰苦些嘛，有足够的香火也值了！

江远随手就从置物箱里拿了个碗，院落里没沙子，干脆抓了大半碗细细的干土放到已经目瞪蛇呆的小白面前。

“不是，我、我连个香炉都混不上？我跟着你不用修庙不用建房，住河里睡树上我都忍了，供香你用破碗？”白云起有点破防，嗓子都喊岔劈了。

“不破，这是我新买的。”就算新的看着确实有点磕碜，好歹是契约宠物呢，江远也觉得太敷衍了。

可现在上哪儿找香炉去？

荒野还没降临，青鱼山坊市还没开门呢。

“这不是没想到需要香炉嘛，我也没提前准备。你先委屈一下，回头我给你找个上好的香炉，保证满意。”边画大饼，江远边将供香点燃。

香谱技能不仅教如何制香，还教了用香方式。

香火不可吹灭，他右手持香左手从下往上捋过去将香火捋灭，淡淡的一线青烟袅袅上升，手掐诀深深一拜将供香插进土里。

“好香！好手法！”白云起见状心里舒坦多了。

判断香好坏与否，最简单是看烟的走向，好香烟往上走袅袅一线不散不乱。最基础的品质达到以后，便是细细品尝其中蕴含的能量，而上香手法是否正确匹配，也决定着一炷香吃的好不好。

哪怕用最好的香，不懂规矩不会上香手法，直接把香火吹灭那就彻底被污染不能吃了。

白云起见世人上香错误最多的便是供道教神明，却用佛家手势，从根上就错了，敬的香再名贵效果都大打折扣。

遇到个上道的尊家，哪怕目前条件艰苦些也能接受。

白云起受了香，靠在樱桃树上深吸一口眯着眼舒坦的将粗壮蛇尾露出来，伸展开慢条斯理敲击地面惬意得很。

“龙哥，把你尾巴拿开。”万明川正练习身法，扭脸一看蛇尾巴都扫到师父种的草莓了，急忙上前护住，“我师父辛辛苦苦种的田，糟蹋了你给种啊？”

正享受舒适一刻的白云起被打扰，猩红色眸子眯起一条缝冷声道：“不就几根破庄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话客气点否则肯定会后悔。”

说着他故意把尾巴往田里扫。

对方见状拿了根棍子边驱赶边冷哼道：“我万明川长这么大，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糟蹋我师父种的田，就是不允许！”

又深吸了一口香气，白云起懒洋洋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你从小住在河畔村，怕是压根就不识字吧？说的振振有词‘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应该是别的字也不会。”

被戳到痛点，万明川瞬间脸红到脖子根。

“来来来，龙哥我心情好，去找笔墨纸砚来我教你写字。”

笔墨纸砚现成，江远做纸扎需要点睛，特意买了一大堆放在屋里。

万明川取了来交给白云起，他拿起毛笔龙飞凤舞在纸上写下“后悔”两个字递过去，“学去吧，学会这俩字我再教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