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江以宁飞起一脚,踹进暗室,还撞到自己用来折磨人的铁钉板上。
戳进肉里的疼痛,让他扯起嗓子就要嚎,大张的嘴被塞进一个带泥的石头堵住。
“闹出动静来,会死的更快。”时鹤年低声警告。
江以宁注意到他换了个声线,与往日悦耳让人痴迷的嗓音完全不同,此刻的声音粗劣,像是狗熊岭的熊二。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知道这是哪吗!”范涛将石头从嘴里抠出来,恶狠狠看着俩人:“敢来我范府闹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熊二,他在挑衅你。”江以宁粗着嗓音提醒。
时鹤年:“……”熊二又是什么鬼?
时鹤年惊讶江以宁与他一样,也完全换了不同的声线。
之前都在互相伪装,倒是没机会发现,原来他和江以宁之间不管是性格还是处事风格都很默契。
“熊二,要现在宰了他吗?”江以宁特意给自己选了熊大的声音。
“何必脏了我们的手。”时鹤年直接将已经傻眼的杏花夫妻俩药晕,当着范涛的面,放出了果冻人。
范涛盯着那个诡异还会说话的果冻人,只觉得见了鬼,扯着嗓子就开始求救。
这一次,时鹤年没有拦他。
毕竟一路的守卫,他们敲晕了不少。
最后带着武器赶来的,居然是兰溪县县令范大人,还有小厮叫来的几个守卫。
“大胆贼人,竟敢在我范府闹事。”范大人挺着肚腩,肥胖的手抬起一挥,守卫拿刀就将江以宁他们围住。
“人都到齐了,倒是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时鹤年轻笑。
在守卫持刀扑来时,他拉着江以宁跃上房顶,同时间果冻人在他手中发力。
月色逐渐被云层遮挡,夜空下一片昏暗,就是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不少。
范大人还没琢磨出这两个贼人想做什么,就听见屋内的范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烛火印在窗户的影子上,他亲眼看见范涛持刀扎穿自己全身,血液迸溅在四壁。
“拿下他们!”范大人催促,自己也急忙进了屋,迎接他的却是范涛四肢扭曲,以一种诡异姿势倒立在血泊中,惊恐瞪眼的尸体。
“涛儿!”范大人大惊,扑进血泊中,不敢接受范涛的死亡,他哭嚎着:“叫大夫!你们这群蠢货赶紧去叫大夫啊——”
就在范大人绝望之际,发现自己衣襟被一道力拽了拽。
他低头,就见原本已经咽气的范涛,朝他转动着眼珠子。
“涛儿?”范大人希冀之间,又被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身。
他本能撒开手,想拉远自己和范涛之间的距离。
可范涛干瘦如鸡爪的一双手,却紧紧像铁爪一般,掐住他的双臂。
只见范涛有些不适应的扭动身躯,倒着头以一种下腰的姿势起身,僵硬勾起嘴角,无神的双眼阴恻恻盯紧范大人:
“大人……你怎么……无视我……的……求救啊?”
雌雄难辨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范涛嘴里咕隆吐出。
“涛儿?”范大人陌生看着范涛,就算心中再无法接受,也意识到眼前的范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