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
果然,有些东西是家族遗传的。
虽然很想问问“你家平时谁做主”,“平时你家那老两口干不干架”,但话卡在喉咙里还是没敢说出来。
“你娘……还挺强势的。”
“那是自然。”
提到这个,少女就像是炫耀似的继续说:“我娘刚嫁给我爹时,好多人都看娘亲不顺眼哩,觉得她是外乡人图谋不轨,结果到现在全被我娘给收拾了。”
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感情这一家子好斗还是遗传下来的。
手托香腮看向远处街道,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里她生活的寨子以及南疆国都相比,实在有些拿不上台面。
最让她有兴致的,还是这里各种各样的绫罗绸缎,虽然谈不上顶尖,但至少比南疆那里的强得多。
“我说小家伙……”
“你也就比我大一岁。”
立马反驳。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成为“小家伙”这样的称呼,不过岑月月只是一个战术后仰,吐了吐舌头。
“没事的,小小的也很可爱呢。”
“……”
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
见到某人脸色已经逐渐有了变成猪肝的趋势,岑月月这才是像阴谋得逞了一样,露出一抹坏笑后端起手里的茶杯。
故意晃了晃手里的茶水,来了一句。
“茶水味道还不错,只是有些淡了呢。”
有意无意看了眼江枫手里的茶杯,灵巧的大眼睛不断眨动,仿佛像是会说话那样灵巧。
这就是会说话的眼睛。
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你们不会真以为她是来坐在这里喝茶的吧?但某人……
“哦,那我给人给你重泡一壶。”
不光嘴上说着,江枫还真就去拎起那温热的茶壶,装出一副要叫小二来换茶的意思。
这一下给岑月月气的直跺脚,就不能指望着臭小子能有点情商,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主动邀请你一个大男人出去玩儿吧!
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她,在某些事情方面倒是尤为敏感,反正她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的,不过么。
“好了,不逗你了。”
将茶壶拎在手里转了一圈放回原地。
这动作有些像是曾经柳棠溪在江枫家里白吃白喝的模样,那时柳仙子就是这样转上一圈然后直接对着壶口一饮而尽。
清了清嗓,少年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有点人样,说到底自己欠了岑月月这么大人情,于情于理都该多迁就迁就这小祖宗。
“有朋自远方来,我江某人自然欢喜的很,岑大小姐不远千里来赏脸,是在下莫大的荣幸,若是不嫌弃,今日便由我带着岑大小姐在这双峰城里游上一游,如何。”
“这还差不多。”
少女这才面色喜色离开茶楼,而江某人也是微微弯腰,根据自己上辈子记忆中学过的相关礼仪,摆出一个非常绅士的请下楼梯姿势。
“嗯哼~江枫你还挺懂的嘛,客随主便,这次就随你挑哦~”
并肩和某人朝着双峰城中心大步走去。
一边在街道上慢慢走过,一边给少女介绍着当地风土人情,两人有说有笑,距离也很近,虽然少女出自南疆,但她身上倒是没有任何奇怪的腥臭味。
反而有一股属于少女的清新幽香。
这下他也确信岑月月说的全是实话,她身上恐怕确实流淌了半数中原人的血统,在自己接触到的南疆人中,大多数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比较重的味道。
是一种很淡的腥味。
根据岑月月自己所说,其他人都很喜欢将蛊虫饲养在身体内,而且培育出蛊虫后会选择长期服用,以此让蛊虫能够在自己身体内存活。
所以对于那些蛊术大师们而言,他们的体液中都蕴藏着肉眼无法看清的蛊虫,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危险,这也是为什么柳棠溪提到南疆蛊术时都会忌惮万分的原因。
有时候甚至只是对着你吐口气就能让你中招。
蛊术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光明正大的作战产物,虽然蛊不等于毒,但使用的方式和毒倒是差距不大。
都是背后捅刀,都是阴险狡诈,但这才是蛊术原本的用途,试想一下,若是利用蛊虫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和肉体,让他在敌对势力中不断套取情报,到最后关头反水,是个什么场景?
和人交战时,双方打的热火朝天,你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敌人身上,然后你的战友突然两眼猩红从后面捅你一刀,直接张口就把你脖子咬断。
又或者,你和人家打的死去活来,并且你还非常小心翼翼提防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你的同伙。
结果……
被剁成两截的尸体突然抓住你的腿张口就给你骨头都咬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