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如果不是因为这该死的妖女,我的儿说不定就有救了……”
数百人的力量何其可怕?尽管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但他们依旧疯狂的用身体去撞击大树,本就不算粗壮的树干疯狂摇晃,只是短短几十秒,就只听见“咔嚓”一声。
树木应声而断,从悬崖处直接跌落。
“你这混账……”
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脚踏飞剑,直直朝着侯忠孝飞了过去,可令人意外的是。
几个百姓直接挡在了侯忠孝面前。
长剑停住了。
嘭——
一击抽离,将岑月月逼退几十米。
对方脸上依旧写着淡然,直直看着被围在人群中的少女,那眼神仿佛是正在质问,这一手你该如何应对?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慌过,哪怕知道师妹来砸自己的门都不见一丝紧张。
如果正面交手他没有任何机会,哪怕是加上这一院子的玃如也没有任何机会,甚至连逃掉的希望都没有。
作为整个岑家的天才少女,岑月月是真正意义上含着金钥匙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生。
十七结丹,十八结丹中期,在她眼中境界这种仿佛不存在瓶颈,修行对于她而言仿佛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更可怕的,是这位大小姐并非那些只有修为没有实战能力的白痴,无论是武道、境界、法宝、巫术,各个方面都有建树,均衡发展。
加上岑家寨主传授的真才实学,只凭刚才那手天罡北斗印,寻常的元婴期恐怕短时间内都拿不下自己这位师妹。
但是。
“终归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
侯忠孝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整个红花观回荡。
那些已经支离破碎的玃如们也纷纷愈合伤口重新爬起,然后张牙舞爪对着岑月月扑过去。
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岑月月现在是真的慌了,她自然不可能被对方用这种理由说服,导致放弃干掉这叛徒的想法。
但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手。
“师妹。”
“滚!谁是你师妹!你这欺师灭祖的杂种!”
南疆母暴龙果然名不虚传,在极度愤怒下她也彻底丢下素质,如果可以,她现在想把侯忠孝撕成碎片拿去喂狗。
可后者脸色不变,只是慢悠悠开口道:“你为何会想着来杀我?莫非对我下手,就不算草菅人命么?”
“这里是峰州,是泷国境内,并非南疆也并非岑家,师妹好大的威风,把手都伸到峰州来了?”
“两家下了逐客令,我此生自然不会再回到南疆,可我人已经到了他国,你又哪儿来的理由对我动手。”
“况且……帮他国人对自己师兄下手,师妹啊。”
“你,才是那个欺师灭祖的人!”
眼中仿佛要喷出火,那面对那蜂拥而至被洗脑了的百姓,她只能选择一路逃窜,尽可能不伤害他们。
脑中仿佛有两个声音正在呢喃低语。
“跑吧,留在这里做什么?这都是峰州百姓,与你一个南疆人有什么关联?早走为妙,还是说你想手染血腥,屠戮无辜百姓?”
“杀光他们!把这些愚昧白痴全部都宰了……”
天人交战,扶着脑袋,一时间岑月月不禁有些恶从胆边生,将发簪夹在指缝中,见到那躲在人群后的侯忠孝,直接甩了出去!
哐当!
钉在地上。
就在甩出去即将刺穿人群的一瞬间,发簪划出弧度,从挡在男人面前的老人身旁擦过。
他们就像是邀功似的,一边用身体去挡住岑月月的攻击,一边像忠犬那样祈求仙药。
“为何不敢动手。”
“你既然已经断绝了他们生路,何不送他们个痛快,在这里假惺惺作甚,害怕手上染满鲜血么?”
“师妹,还希望你记住,断了他们生路的人并非是我,而是你。”
“看吧,你焚烧的这满地蛊虫,这可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仙药,更是能救人性命,结果全毁在了你手里。”
“正如我手里这栾金胎,可救几十人性命,还有这整个道观内的仙药,能救数百人性命!”
“可惜啊,全都毁在你手里。”
这句话落下后,周围的百姓们个个都和疯了似的阻拦岑月月,面容癫狂,他们并未中蛊,而是被彻底暴露了人性的丑陋。
终于,岑月月的神情迟疑了。
见到漫山遍野哀嚎的百姓,她心中信念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坚定,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不知所措。
今天这一课,或许是对于她而言印象最深的一课。
侯忠孝面无表情,在他眼中已经算得上大局已定,因为岑月月道心已乱,面对那些玃如的围攻甚至都没怎么还手,只是躲闪逃窜,但凡她想动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