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将他定为叛逆逐出师门、缉拿诛除。
她牢牢记得这一点,所以并不敢向云山派的高层吵闹,但终究把所有的痛苦和愤怒施加到了下人身上。
仆役不堪凌辱,纷纷逃离,最终这座大宅成了让人闻之色变的寂静鬼域。
只有轮换值守于此的云山弟子,定期送去生活物资。
而不知从何开始,张乐妹自己不再出门散心,并且拒绝了云山派高层的探视,就算是江青枫来了几次,也被拒之门外。
她恨所有的人,但为了谭云兴,她不敢反抗。
现在,她呆滞的眼神盯着摇篮,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云兴啊,你又尿了,娘给你换尿布……”
于是她一弯腰,解开了摇篮里乱七八糟的衣物,露出了一个浑身惨白,五官涂着朱漆的瓷偶。
她小心地把脏兮兮的绢布给瓷偶换上,然后欣喜地拍掌。
“噫!换了尿布就笑了,是不是?云兴真乖,真乖……”
忽然她动作一僵,又重重把瓷偶丢在摇篮里。
“不,不,这不是云兴,这不是我的云兴!”
“我的云兴……我的云兴在哪里……”
她念叨几句,忽然侧过耳朵,好像听到了些什么,猛地直起身躯,勃然大怒。
“是谁!谁在嚼舌根!”
“云兴就是我亲生的孩子,谁敢乱说,我拔了你们的皮!”
旋即她紧张地弯腰遮住了瓷偶的双耳:“不听,不听,他们都是骗你的,你是娘的亲骨肉,心肝宝贝,娘可以把一切都给你……”
突然间,只听庭院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张乐妹神情警惕,一下子将摇篮护在身后。
就见庭院长廊之中,慢慢走入了一批云山弟子。
他们面无表情,头脸上萦绕着一层黑气,脚步僵硬诡异,动作扭曲凌乱,竟然如同木偶一般。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人。正是这一批看守这处庭院的两支精锐小队。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在张乐妹惊慌失措之中,这二十名弟子忽然分作两列,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在他们的跪地相迎之中,身材高大,肤色白皙发亮的年轻人慢慢走了进来。
他脸上满是激动、骄傲的神色,呼吸急促,身躯颤抖不已。
“我回来了,娘亲。”